平岗路在未拆迁旧城区一带,老破小墙捱着墙,绵延不尽。
耗子翻上鱼龙混杂的筒子楼,沿过道狂奔,末了踩着外置空调机跃向一米外的瓦房,从排水管滑落小巷。
管道下堆积几大袋厨余垃圾。甫一落地,他一头栽进去,连滚带爬沾了满身饭馊味。
再定神,巷首巷尾都被堵截了,王止他们左右开弓逼近他。他铁了心,踩砖缝攀墙,才三两步,一个打滑,四脚朝天跌出洋相。
嘭。尾椎骨受重创顿时没了知觉,耗子只得像条泥鳅奋力匍匐,被赶来的李广涛欺身压死。
在许孟喆之后冒泡的王止俯身摸他新剃的头:“跑什么?赶着投胎啊?”
阴阳怪气的语气激怒耗子,红了眼的他一个猛扑,差咬着王止指头,把他吓得大跳:“狗啊你!”
李广涛屈膝压得紧了,反剪耗子双手翻至肩胛骨间凹下去的部位。耗子从喉间泛出威胁的嘶嘶声,随后被李广涛一只大手摁下,门牙磕泥里没了动静。
“你的接头人是谁?”李广涛问。
见人不吭声,他就拧着他的指往掌外扣。绷断的骨骼密匝匝响了一排,受二重创的耗子疼得以头抢地。
“我再问一遍,你的接头人是谁?”
“没接头人。”
“想清楚再回答。”李广涛冷冷道,“否则我一拳下去能要你的命。”
“真没有。”
王止调出孟雪雁身份证,虚晃一枪:“哎,这姐你认识吗?包养你的富婆?”
耗子翻了翻眼皮,瞥见证件照刹那犹疑,不得不承认王止确有搜罗情报的能耐。
那会儿被寻上门就得提防着点。因曾叔在医院派奸细加密过他病历,小矮子既能找到被藏医院的他,顺藤摸瓜找上摆渡人孟雪雁也不过时间早晚。
如此一来便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