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九年,山东又是一年旱。
哪怕苦熬到十月,众人盼望一场秋雨一场寒,可老天爷却是酷热依旧,不见一丝凉爽。
苦苦支撑的的难民们眼里彻底没了光亮,沉默的翻箱倒柜,收拾自家仅剩的家当。哪怕舍不得祖祖辈辈勤劳奋斗出来的祖产和田地,可眼下果腹保命才是要紧事。
毕竟旱了三年了,就连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
就连……就连朝廷赈灾,粥里的水都一日比一日少,也开始一日又一日的重复劝说难民去关外安置。
也是因此,本就狭窄的乡道就挤满了人。乌压压的蔓延了数十里,一眼都望不到边。
夹着热气的秋风呼啸而过,让本就沉默的队伍更加萧瑟,沉寂。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队伍还是有秩序的——每隔一里,都有骑着毛驴的士兵巡逻监督,强有力的诉说着文明还在。
魂穿的许景言,眼下不过十岁的许景言舔舔干燥到开裂的嘴皮,回想着自己打听到的事情,目光炯炯的环顾左右士兵。
即便每一步都如脚踩传说中的针板,宛若传说中三千六百刀的酷刑,许景言还是咬着牙自我宽慰。
宽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更别提魂穿异世,他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个弟弟陪着呢!
一个一眼看得出来,也是魂穿的,跟他也算相亲相爱二十五年的弟弟,他看着长大的弟弟。
庆幸着,许景言便又一次侧眸瞄了瞄弟弟许景行。
可能是灵魂气质问题。
即便现如今的许景行才七岁,因为旱灾瘦脱相了,看着丧丧的。可许景行眉眼间的锐利却犀利,透着渗人的锋芒,仿若依旧是执掌跨国集团的霸总,浑身上下透着王霸傲气。
被关注的许景行瞧着同父异母哥哥过份活泼的脑袋,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泄泄心中的火。
他三天前,还是商业世家许家说一不二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