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要重新修缮姜师度留下的水利设施?从洛水引水灌朝邑、河西二县,疏通通灵陂?”
秦承知道自己的目标太大了,所以也就不计较敬翔生气的态度。
“万一黄巢攻破长安,全关中不知多少百姓得流离至同州,到时候运河多半也得断绝。咱们还是得多开垦些农田,手里才不慌。”
敬翔还是不理解道:“一壮丁年需粮十石,老弱妇孺减半,若是征发他们服劳役,还得加倍。眼下需要州府发放粮食之人有近三千人,半年怎么也得近两万石。”
穿越不久,秦承便多次命悬一线。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他可不想再畏畏缩缩了。
他坚定道:“子振无需担忧,你只需做好眼前事,我会负起责任,保证你不会有缺粮之忧。”
敬翔还待争辩,赵舜却打马而来。
他说道:“阿兄,吴宪郎君找你有事。”
秦承说了句“一切托付子振”,便骑马一溜烟走了,留下来凌乱的敬翔。
翌日便要开始规模浩大的行军,无数物资辎重源源不断运进武学之中,其中还有铁锹等稀罕物。所有人都在做着准备,以确保万无一失。
秦同此时正在看着自己亲手誊抄的三字经,他突然问起身边的伴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你说这孟母哪来的钱呢?这搬一次家可不容易?”
“说不定人家有钱呢?你管他呢,难得休息一日,怎么还在看那东西?”
秦同叹道:“种田有多苦,你们也知道。我老想要是能读书就好了,谁知道这读书也烦人的很。但是机会难得,能学一点是一点。”
正说话间,门被踹开了,原来是赵舜进来了。
他为人跋扈孟浪,却有一点好,不摆架子,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去。
秦同等秦氏族人也乐意和他打交道,秦同见他面色不快,便问道:“舜郎君可是有烦心事?”
赵舜大大咧咧道:“还能有啥?被我阿兄训了一顿,这不好,那不好,他就是瞧不见我的优点。”
秦同笑道:“舜郎君,那你倒是说说你哪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