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这位淮南霸主,占据着广阔的土地和丰富的粮食,手里更是握有孙策献上的传国玉玺。他的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立为帝。
一日,袁术召集了所有的文臣武将,举行了一场盛大的会议。他环视众人,傲然说道:“昔日汉高祖不过是一个泗上的亭长,却能一统天下;如今汉朝已经历经四百年的风雨,气数已尽,天下大乱。我袁家世代为三公,深受百姓的爱戴。我应当顺应天命,登上九五之尊。你们认为如何?”
主簿阎象听后,神色严肃,他站出来,沉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昔日周朝后稷,累积了无数功德,传至文王时,已拥有天下的三分之二,却仍然忠诚地服侍殷朝。明公家世虽然显赫,但与周朝相比,还是有所不及;而汉室虽然衰微,但也不像殷纣那般暴虐。因此,此事绝对不可行。”
袁术听后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他喝道:“我袁家出自陈国,是伟大的舜帝的后代。按照五行相生的道理,土承火,正合天命。而且,谶纬书中也有记载:取代汉室者,必是涂高之人。我字公路,正是应了这谶语。我手里还有传国玉玺,若不称帝,便是背弃了天道。我已经决定了,谁再多言,我便将他斩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随后,袁术建立起自己的政权,自号仲氏,设立台省等官署,乘坐龙凤辇,祭祀南北郊天,册立冯方之女为皇后,立自己的儿子为东宫太子。他派遣使者前往催促吕布将女儿送来,以便成为东宫的妃子。然而,消息传来,吕布已经将韩胤解送至许都,并且被曹操所杀,袁术闻之大怒。
愤怒之下,袁术决定动用武力,他任命张勋为大将军,统率二十余万大军,分七路征讨徐州。每一路都由一位大将或上将领衔,分别是:第一路张勋居中,第二路桥蕤居左,第三路陈纪居右,第四路雷薄居左,第五路陈兰居右,第六路韩暹居左,第七路杨奉居右。每位将领都带领着自己的部下精兵,准备即刻出发。
袁术还任命了兖州刺史金尚为太尉,负责监督运送七路大军的钱粮。但金尚不从命,袁术便将他杀死,改以纪灵为七路大军的总救援使。袁术自己则亲率三万大军,任命李丰、梁刚、乐就为催进使,负责接应七路大军的行动。
吕布在徐州城中,得到了探子的密报,得知袁术的七路大军正分头并进,直取徐州及其周边城池。张勋的大军沿着大道直扑徐州,桥蕤的军队目标是小沛,陈纪的军队则向沂都进发,雷薄的军队直取琅琊,陈兰的军队则向碣石进军,韩暹的军队目标是下邳,杨奉的军队则向浚山开去。这七路军马,每日行进五十里,所到之处,无不劫掠一空。
面对如此紧迫的形势,吕布急忙召集所有的谋士商讨对策。陈宫与陈珪父子也应召而来。会议上,陈宫直言不讳地对吕布说:“徐州今日之祸,乃陈珪父子所招。他们为了求得朝廷的爵禄,媚上欺下,如今却将祸患引到了将军头上。为了解除眼前的危机,应当斩下陈珪父子的首级,献于袁术,如此一来,袁术的军队自然会撤退。”
吕布听后,认为陈宫所言有理,便下令将陈珪、陈登二人擒下。陈登非但没有露出恐惧之色,反而放声大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何其懦弱也!我看那袁术的七路大军,就如同七堆腐草,有何可惧?”吕布见状,知道陈登必有计策,便严肃地问道:“你若有破敌之计,我便免你死罪。”
陈登自信满满地说道:“将军若能采纳老夫之计,徐州不仅可以保全,甚至能够生擒袁术。”吕布闻言,兴趣大增,催促道:“快快道来。”
陈登分析道:“袁术的军队虽然众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彼此之间并无深厚的信任。我们只需以正规军坚守城池,同时派出奇兵进行突袭,必能取胜。此外,我还有一计,不仅能保徐州无忧,还能生擒袁术。”
吕布追问:“计将安出?”陈登继续解释:“韩暹和杨奉原本是汉朝的旧臣,因为害怕曹操而投靠袁术,他们并无家室拖累,只是暂时栖身于袁术麾下。袁术必然对他们轻视,而他们也不会真心为袁术效力。若能凭借一纸书信,与他们结为内应,同时联合刘备作为外援,必然能够擒获袁术。”
吕布听后,认为陈登之计甚妙,便说道:“那你便亲自前往韩暹、杨奉处下书。”陈登欣然允诺。于是,吕布立即起草文书,送往许都,并与豫州的刘备取得了联系。随后,他命令陈登带领数骑精兵,先行在下邳的路上等待韩暹的到来。
陈登领命后,带领着数骑精兵,悄然前往韩暹的营地。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安营扎寨,陈登随即入账求见韩暹。韩暹见到陈登,面露疑惑,问道:“你是吕布的人,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陈登微微一笑,回答道:“我陈登身为大汉的公卿,怎能说是吕布的人呢?将军您,原本是汉朝的忠臣,如今却成为叛贼的部属,使得您昔日在关中保驾的功勋化为乌有,我为此感到惋惜。袁术性格多疑,将军您日后必受其害。现在不及早做打算,将来必定追悔莫及!”
韩暹闻言,长叹一声,露出了内心的无奈:“我本有意归顺汉朝,只恨没有门路。”陈登见时机成熟,便取出吕布的书信。韩暹接过书信,仔细阅读完毕后,决然说道:“我已经明白了。你先回去,我与杨奉将军将反戈一击。只要看到火起,便是信号,那时温侯吕布率军相应即可。”
陈登见韩暹已经同意,便不再多留,匆匆告别韩暹,急忙返回徐州,向吕布报告这一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