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回到租房时已是一点半。

自然，是凌晨的一点半，要说的话，今天还算个早的。她打开门，孩子终究还是孩子，这会已经睡熟，互相依着靠着，占满了沙发的所有空间。斯温德勒还翻出了她备用的被褥，给他们盖上。

而那家伙自己正坐在窗沿上，从这房间那不算大的窗户向外，看着城市的夜景。

克莱因放下包，换上便鞋，慢慢走到斯温德勒背后。

“你打算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我绑死在这，对吧。”

“嗯？什么，没有，我怎会有图谋不轨之心？”克莱因悄悄把手里的分子线揣回衣兜里，然后摊摊手，“你看，哪有。”

斯温德勒转过身，双手呈上茶杯，“给，晚茶，放心，我调配过了，助眠。”

“哦……”克莱因拿起茶，闻闻，“额，谢谢？”

“不用谢。”斯温德勒拖着自己那没半人高的机械身躯又转了回去，坐下，看着城市。

克莱因端着茶，看这画面，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啥，于是她把茶杯放到一边，坐到窗户的另一侧。

就算没话，这时候也得找点话题出来聊了。克莱因想着，“我能拿多少？”

“你觉得我值多少？”斯温德勒没往这边看。

“一万。”克莱因推了下眼镜。

“为什么？”

“你觉得你是正经教师么？”

“我觉得我是。”

“Cap’slock活人教师年薪就这个数。”

“噢……”他的电子音里透露着些许失望，“我还以为我身价能更高些呢，好吧，那就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