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莫缇·派森和莫比乌斯走在前头,且谈且侃。斯温德勒则在后头,和刚特两人一大一小,颇像两个保安。
克莱因尝试消化了莫缇的说法,“这么说,我们整座城、所有人的人生都在一个极其恐怖的社会学推演AI的控制之中。”
“不全是,它的特化子代。”莫缇纠正,“它产生了两个子代,一个向感性特化,更加类人,另一个则是向理性特化,我们管它叫先知。”
克莱因上下瞧了瞧莫缇,“你是个AI?”
“是那个AI的肉机部分。”莫缇目光突然偏到一边,“有一天它受够了这个同胞,然后决定把自己的意识完全下传到这具改造过的人体里。”
她重新直视克莱因,笑了笑,“然后莫缇·派森就诞生啦,现阶段在为某种完全的自由解脱而斗争着。”
“不错不错。”克莱因双手合十向下,忽略掉最后一段,“然后就是,这一切都是什么失控AI联合体的阴谋?”
“可能是,说实话被强制冬眠十几年后,我也搞不太清了,祂算是……我的祖父吧,一个在旧网之海里攫取无数信息和流窜AI后构成的网路生命体。网监捕获了它的一小部分,到最后又有一部分结构成了我,这些是可以肯定的。”
克莱因当下的表情和第一次意识到“所有人迟早都会死”的青春期人类别无二致,那是只属于唤醒期的恐惧模式。她抬头看看天,又想到黑墙便那些声音,“这么久以来都是如此?”
“少说二十年吧。”莫比乌斯总算开口,拍拍克莱因的肩膀,“从我刚出道时,就是如此。”
“您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个八岁五岁的。”克莱因看着这位穿专业穿梭服女人,“呃,不是说您太老了或是……”
“出道早,仅此而已,你还在摆弄学校投影仪的年纪,我就已经开始鼓捣穿越旧网了。”
克莱因眼瞪直,为了避免那种俗象征惊讶的俗套反应发生在自己身上,推了下眼镜,此人名叫爱丽丝,“不好意思,你的用户名是不是兔……”
“兔子洞?”莫比乌斯也笑了,“天嘞,居然有人还记得这个。”
她点头,“不错,当年我用这个账号搞了好些个匿名的自由黑客组织或社区,不过在现实里找到同伴后,嘛,我就放弃这些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向三人。
克莱因率先开口,“一开始还能搞起些零星的破坏活动?”
“后来就只剩下在内部论坛里互相指责。”莫比乌斯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