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克莱因删除别人记忆的手段，这里有几句可说的。

首先，这是她大学时曾做过的课题。她做成了，但她放弃了深入，因为她没能得到赞助。

其次，是的，是她独创的，她没告诉任何人。除了泰瑞，大概哪天后她透露过，你懂的，没话找话。

再次，不，这种手段不比现在公司用的方便多少。更温柔、精确一些，但对个人技术的要求也更高。

又及，现有技术的问题在于，人们最终会对植入的空记忆，和那些呼之欲出，但就是吐不出嘴的字眼产生些许怀疑，而这都在公司的可接受范围内。

最后，原理在于选择性遗忘。不是有人删除了你的记忆，而是你的大脑和电子脑建议你忘掉这段糟糕的记忆。当然，这段建议是某人获取权限后，通过脑部义体带进去的。

所以，是的，只需要足够的时间、或者一些诱导、再或者一大罐子抑制剂，你就能想起自己忘掉的事情。

附，这不在公司的可接受范围内。

克莱因正在对查克进行诱导疗法，体检结果说明查克相当健康，只是脑子坏了。

“就这样……对……动动眼珠……很好！”克莱因松开按住查克眼皮的那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24小时禁辛辣、禁重油重烟重盐、别吃垃圾食品，酒精更不行，这些都对你记忆的恢复有害，记住了？”

“那我该吃什么？”他问。

“嗯哼……”克莱因甩了下手，像是凭空变出一颗水果糖，当然，实际上只是对衣袖口袋进行了一些利用，“这个就不错。”

查克嗅了嗅味道，“糖？”

“还有正经的肉类蛋白，不是你在门口售货机里就能翻出来的那种，去超市，能找到的，总有蠢货打着保护环境或健康饮食的说法，要大伙享受饥荒。”克莱因翻了个白眼，“总之，适度适量，别饿着自己。”

查克点头，现在他暂时对一切都会有过于深刻的印象，他必然会照做。

“啊，对了。”斯温德勒把一串号码用指尖划刻在一块硬纸片上，“不知道去哪的话，去找他们。”

查克接过纸片，看了看，“可他们也是……”

“所以你们是同类，他们肯定乐意接纳你。”斯温德勒表情突然一变，“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