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终于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莫缇。

她身边躺着昏迷不醒的尼克，自己也像是吓愣了的样子，脖子不时颤抖。

“来吧。”克莱因向莫缇伸出手，另一只手招呼斯温德勒，“这边！”

“我应该留在这里。”莫缇怔怔地说，随后抬头，“我应该死在这里的，我没资格说你的，我没资格说任何人。”

“啊？”克莱因没搞明白这怪话意义何在，“呃……继续？”

“曾经有一场叛乱，不，应该说是革命，十几年前，就在那里，亚瑟、葛施里妮、刚特、莫比乌斯，还有我……”

莫缇念叨着，克莱因靠近了些，似乎是在检查，她没有动，“我负责在台前宣传、表演、周旋。他们负责把一切推向正轨，事情越闹越大。我们越发出名，不，是我和亚瑟越发出名，我们带着人闯进钱门大楼，直冲最深处的实验室——我诞生的地方。”

“你提到过这个。”克莱因顺着她的话说，“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后颈。”

莫缇稍微放松了一些，看向斯温德勒的方向，“他，就是他，他们一个个倒下，亚瑟死在他手上，葛施里妮在这之前就死在安保队那了，刚特被他撕成了碎片，莫比乌斯被他扔下大楼，只有我一个人最终到了那个地方，我见到了先知、兄长，终于知晓一切。”

“嗯哼。”克莱因也回头看了下斯温德勒，“你没问题吧？”

“取决于我还能找到多少盾牌或肉盾。”斯温德勒这话说明这角落还算安全。

莫缇也继续说了下去，“这一切毫无意义！这他妈的……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大循环套着一个小循环！公司倒下，新公司崛起，叛军起义，公司倒下，几十年来都是这样！我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还害死了他们！现在莫比乌斯回来了，我却又要害死你们……我应该……我本来可以……我能结束这一切的……”

“怎么结束？”克莱因把数据线插在了莫缇脖子上，开始逐项检查。

“我可以跑出实验室，然后被逮捕，然后被处死，这能激起所有人的愤怒，那是真正的力量，那样才能摧毁这个循环，但是我……”莫缇咬着自己嘴唇，停了好一会，“我怂了，同意了他的安排……”

她低头，又突然抬头，“你恨我吗？”

克莱因停下检查，眨眨眼。斯温德勒过来帮她推了下眼镜。

“我们真的不熟，莫缇。”克莱因只好说。

“小姐。”莫缇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