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喉咙被泰勒紧掐住的时候,克莱因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何长久以来,她总是讨厌别人叫她“简妮”,并且尤其讨厌泰瑞这么叫她,即使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也是如此。
因为这不是爱,这是支配,从来如此。
就像有些人,会把自己的情人称为小猫、狗狗。
这种称呼总是不由得让人觉得在那些人的潜意识中,他们的情人是被视为宠物的存在,可以不完全作为人来看待。在私下,也许可以有默契,有观念的冲突磨合,短暂的僭越也能在随后的快感中得到补偿。
但在公众场合,这简直是毫无顾忌的散发控制欲。
克莱因讨厌的就是这点,一声声简妮听起来越甜蜜可爱,她就越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女童。
仔细想来,那段感情中,泰瑞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一点:面对这个世界时,你是无力的、无助的,你需要我,永远如此。
永远……
克莱因看着泰勒那双瞳孔如黑洞一般的义眼,虚空透过那黑洞,就要来刺杀她的灵魂了。
永远……
她几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时,母亲猝死,工作毫无进展、晋升遥遥无期。无力、无助,现在甚至呼吸也困难,吐出几句俏皮话的力气也没。
永远……
那双手的力量正在加紧,她确信泰勒不会勒死她,但……靠他妈的,也不一定,这家伙的行事从来任性,比投骰好不了多少,完全的混乱与随机。
永远……
“说实话。”泰勒开口了,唱腔一般,“原本我还有打算跟你合作一下的,就像当初我要自立时一样,但显然,哎唉。”她似乎有些悲哀,“简妮,你还是那么拿不定主意。”
泰勒用力一扔,克莱因摔在排水管旁,整个人瘫坐在着,深吸气又连着干咳,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只觉右手又被拽起,拷在钢制的排水管上。
“ClPD几乎不用这种玩意了,毕竟这年头谁还没几个手部义体呢。”泰勒甩着手中的另一幅银镯子,嘴角仿佛咧到了耳根后头,“但我还是为你弄到了这个,专为你呀,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