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布衣衫的老妇,跪在地上,拽着周行的袍袖,哭求不停。
说是老妇,其实与公孙颜印象中的老妇概念是有区别的,这里人的年龄并不好用外貌去判断。
只见她趴伏在地,后背两块骨头高高的突起。
抓着周敬衣摆的手,干瘦黢黑,有着厚厚的茧子和皲裂的口子,指甲长而发黄,就像禽类爪子。
满是沟壑的脸上,皱纹褶皱里有一些黑黄印记,也不知是日晒的斑痕还是个人清洁不到位积累的泥垢。
花白的头发,稀疏打绺,用树枝也差不多的木簪挽起。
公孙颜站在高墙的转角处。
她也知道这样的迷信忌讳没有什么依据道理,可自己目前正服孝亦是不争的事实。
相信若是她执意进去,无人敢置喙。
可,无人敢置喙,不代表不会心生愤懑。
这样的愤懑要是延伸到院中即将出生的两个孩子身上就是麻烦事了。
公孙颜思量权衡犹豫的瞬间,她没注意到在场众人齐齐神色一变。
周敬直接将袍角从老妇人手中抽出,面上神色一变,他曾学过的教养礼仪,让他控制住,没有一脚踢过去。
“好个无知蠢妇!颜娘子是什么人物,肯来是你福气,谁冲撞了谁?”
周行随赵云赴任卢龙,但他并没有按惯例将全家迁出孤竹。
反而还将长子又送到了赵息身旁跟随,一方面希望长子同赵息学习的同时,也表了忠心。
现在周敬在孤竹并没有明确的职责,但所行所思与门客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