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那营帐中的声音顿了顿,带上了一些哽咽:“可是,你从没说过,这里还有那怪物一样的城墙,有比塞外大雨还要密集的利箭。”
“部族中能骑烈马开强弓的儿郎,甚至没有一个能蹚过那些铁刺河流,摸到卢龙的墙砖,就……”
这胡帅再说不下去。
穆多叹了口气,走进帐中。
帐里已经集结了多人,蹋顿正一脸阴郁地坐在上首。
穆多寻到一处铺着羊皮的座位坐下。
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才听蹋顿抬起头道:“还有谁有话想说的?”
蹋顿身躯高壮,眉目深邃,高耸的鹰钩鼻让他显得十分阴鸷,所望过去,各个胡帅莫不避开眼神。
“这十多年来,塞外天气越加多变苦寒,去年又遭雪灾,冻死了很多牛羊。”蹋顿缓缓地开口道。
“每天醒来,都有人冻死,不够吃的饿死。”
听到这些,帐中诸多人都垂下头去。
“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即便是我去年也连夭三个儿子。”
“我亲手,把冻得硬邦邦的孩子裹进羊皮里扔掉。”蹋顿的喘息变得沉重,语速也加快了些。
“去年如此,今年会更糟,现在天上飘起了雪粒子,地上的草叶已经开始结霜。”
“如果,不能抢到粮食,今年会死更多的人,我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