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咬芝麻一样,舌尖轻卷,将这些吸得肚子鼓鼓的虱子移到臼齿之间,香香的嚼了,咬得噼啪作响。
进来那个士兵搓去眉毛胡须上的霜雪,将冻得像萝卜一样的手探到篝火上烤。
“城外怎么样了?”一个老卒问道。
他一边问一边将手里的牵着线的细鱼骨在头皮上蹭蹭油,手里缝补着一双已经被脚汗固定塑形的臭袜子。
巡逻换防下来这个士兵摇了摇头。
他欲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顾忌,压低了声音道:“下午城中大姓的使者,被驱逐回来了。”
“想来,绝无和解的可能。”
“此战只怕势在必行。”
说到此处,营中一静,连那好似在专心吃虱子打牙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许久,吃虱子那人往篝火里啐了一口,低声道:“该死的蒋家,惹了尊大神来,却要叫我们拿命搏杀。”
“瞧瞧人家,再瞧瞧咱们。”
他满是泥的指甲在衣缝里找到一只肥硕的虱子,扔进嘴里,恶狠狠的嚼:“人家身上穿的是什么?手里拿的是什么家伙?咱们呢?”
那补袜子的老卒也冷笑道:“再看看人家的大将,那叫一个威风武勇,咱们这边……”
“蒋大公子被吓退,还踏足过城楼一步吗?”
有人接话道:“听闻蒋大公子已经在港口准备船只,准备举家去青州了。”
这话,引起了营中士兵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