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象和,偶尔有春雨滋润。星极山春季是没有雨的,这象和倒是与苏州有点像。纪殊彦极为自在地四处游玩,无论去哪里都能听到关于虞魁首和当前参赛者的各种轶闻,玉人赛对象和府的影响可见一斑。
今年的玉人赛已进行到第四场,纪殊彦打算今天去看看。
这次骑射比试场地由府衙指定在城外的校场,从城门到校场这一里路上,两旁摆满了各色小摊,从吃食酒水到斗笠杂物,应有尽有。
纪殊彦一路逛吃,到现场已经赛程过半。刚进场,便听到看台上一阵欢呼,原来是那位郑芜上场了。
果然是有望夺魁的参赛者,这郑芜与那日在客栈里醉酒的模样已截然不同了。
此刻的郑芜身骑黑马,穿着一身朱红镶金线的骑装,衬得人肩宽腰窄,头发依然编入彩绳做小辫,此刻正张扬地笑着。每次回眸都会引起在场少女们的尖叫,确实有夺魁的资本。
郑芜这会也看到纪殊彦了,快马奔驰而来,在纪殊彦跟前高高拉起马蹄,在四周一阵惊呼下,纪殊彦微笑站定,八风不动。
“纪公子好胆识!”
郑芜潇洒地跳下马,来到纪殊彦面前,笑道:“多日不见,在下还以为纪公子忘了我呢!”
纪殊彦自知理亏,忙提起手中酒坛道:“确实是我不对,松醪酒给郑兄赔罪可好?”
“哈哈哈哈哈,纪公子客气了!待我比完这场,晚上我请你吃饭!你等着我!”郑芜爽朗笑道,将看台一众女子惹得芳心大动。
纪殊彦坐在看台边上,不一会就有人来搭话:“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如何认得郑芜的?”
经纪殊彦一说,那人才了然道:“郑老板确实乐于助人,自三年前来了象和,名声一直很好。不说修桥铺路,每逢初一十五还会在慈济寺外施粥。”
纪殊彦暗暗点头,这与凤来客栈掌柜说的一致。
却听那人又道:“不过传言他好男风,经常半夜去找参赛者聊天,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完又更小声地道:“公子若不是同好,还是得警惕点。”说罢便偷偷溜走了。
纪殊彦已经愣住了,眼睛穿过层层人群,看向场上那抹亮眼的红。这人居然是……那晚上这顿饭,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三场比试下来,郑芜箭无虚发且箭箭穿心,夺得当场比赛票数最高。
看着男子兴冲冲地拨开人群向自己走来,纪殊彦轻叹,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