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后悔过吗?
自然是后悔过的。
在不知独守了多少个孤独空闺的夜晚后,悔意也像是种子一样慢慢的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
他们夫妻二人,就像是宾客,只有客气,并无温情。在看见世子与孙氏夫妻二人恩爱,看到旁的夫妻和睦并无隔阂,她也是羡慕的。
可现在她看得明白,即便她有悔意,也知晓若是再重新来一遍,继母还是会应下侯府这门婚事,她还是要嫁给他的。
后悔,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若是有那时间后悔,不若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可现下若她说没有,他必定看得出她在说谎,若说有,便会不欢而散。
不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
温盈咬了咬唇,抱住了他那搅得她意识恍惚的手臂,借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环上了他的颈项,在他的耳边红唇轻启的索又欠。
沈寒霁黑眸顿时沉了下去,一瞬间猛烈了下来。
——
深夜,万籁俱寂。
炉子的余香缭绕。
沈寒霁入了梦。梦中他睡在床榻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五官模糊,却七窍流血的脸。
梦中那素来五官模糊的脸,却清晰的变成了温盈的脸,近在咫尺,一双眼睛睁得极大,还流淌着鲜红色的血。
沈寒霁蓦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双眸。
还未来得及缓和过来这梦魇带来的冲击,便听到了身旁传来的轻声啜泣。
在昏暗的烛光中,床边的温盈坐了起来,眼眶满是泪水,脸颊也是泪痕,看着他的眼神既涣散却又充满着怨念。
沈寒霁愣了一下,起身询问:“你怎了?”
温盈幽幽的啜泣道:“你若不喜我,厌弃我,为何不直接的把我休了?为何还要继续折磨我,让我受尽旁人的欺辱?”
沈寒霁有一瞬间的错愕。
“若过不下去,我自请下堂,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娶了那郡主,好让你们百年好合。”诉说着,眼泪不停的落下。
沈寒霁看到温盈那涣散的眼神,再听到她这样的话,意识到了不对,便抓住她的肩头轻晃:“温盈,你清醒清醒!”
温盈被喊了几声,如同大梦恍然清醒一般瞪大了眼睛,惊疑的看向握着她肩膀轻晃的沈寒霁。
愣愣的问道:“怎、怎了?”
吸了吸鼻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的是一片湿润。
“我这是怎么了?”
随之捂住了心口,眼眶通红,惊慌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我这里为什么会感觉到满满的憋屈和痛苦,闷得我透不过气来?”
沈寒霁闻言,默了默。
最终还是伸出手,指腹抹去她眼尾的眼泪:“你梦呓了。”
温盈茫然的看着他:“我都说了什么?”
沈寒霁擦了另外一旁的眼泪,道:“胡言乱语,听不清你说了什么。”
温盈点了点头,随后诧异道:“我以前不会这样的……”但随即又想到以前大多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自己又怎知没有这样过?
这时一阵幽香从窗幔外飘了进来。
沈寒霁轻嗅了嗅这阵幽香,又想起方才自己所做的梦。
他来时服用了两颗宁神丸,比平时都多了一颗,但依旧还是被梦魇住了,还比平时更严重了些,梦中的人竟有了脸。
思索了一下,还是掀开了床幔下了床,套上了衣衫,走出了外间。
点了桌面的烛台,烛光照映了屋子。沈寒霁看了眼还有余香的香炉,问:“这里边的香是谁送来的?”
温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也穿上衣服下了床:“是二娘送来的,怎了?”
“暂时先别用。”沈寒霁转回身,看到她衣衫很是不整,鼻红眼红的模样,眸色一深。
随即清咳了一声:“我明日拿这香去一趟医馆。”
温盈闻言,有些怔忪:“你说这香有问题?”
沈寒霁撇开目光,淡淡的摇了摇头:“尚未确定。”
他这梦魇,服用了两颗宁神丸,理应不会发作才是。若是只有他梦魇也就罢了,但奇就奇在温盈也神志不清的说了胡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没准是有什么东西诱发的。
许是学了些医术,沈寒霁便对这香有了几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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