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升平帝指着炭盆中,“让朕猜猜,你的情郎会不会来救你吧。”
他坐回椅子中,坐姿张扬无羁,“朕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就怕他等不及自寻死路,他即使投靠乐渊又如何,他敢造反吗?他能造反吗?”
“他不可能造反,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处置我吧。”楚煜白冷汗直流,说话时牵动脸颊肌肉,火辣辣的刺痛难以忍受。
他眼神中充满轻蔑,“你敢杀我吗?你舍得杀我吗?相比于赵剑墨如何做,我更好奇你要如何朝令夕改。”
升平帝冷哼一声,声音像是暗夜中的毒蛇,“你死不了,朕也不会朝令夕改,即便是你死,赵剑墨也得死在你前面。”
楚煜白试着半撑起身,昏黄的烛火照在脸上,他凝视着世间至贵之人,语气中淬了毒,“我,定会亲手杀你。”
回应楚煜白的只有升平帝不屑的嘲笑,楚煜白眼前飘忽不定,他精神不济,四肢疲累,不堪重负地倒回床上,没有被子便用胳膊抱紧了自己,昏睡前听着升平帝手指敲扶手的声音,便道:“再吵,滚出去。”
升平帝敲扶手的声音戛然而止。
月上枝头,打更声响。
顾府顾上韶屋中烛火通明,乐鱼趴在桌子上,静静听着众人商议,顾上韶时不时用玉佩穗子逗逗他,直搞得乐鱼靠得乐渊更近。
乐渊拿起桌上茶盏扔向顾上韶,被他轻松接住,乐渊给了他一记眼刀,道:“总之,这事明了,赵将军同他传信,早晚会被那人知晓,可楚煜白没有停止传信,他自己定有理由,只有等他自己说。现在盲目施救不如静而待之,行刑之时,皇帝自会拦截,再者,路上拦截总好过深入牢狱救人。”
乐鱼的鱼脑快速运转,理了理他们说的话,现在确实救人风险太大,皇帝对楚大哥根本就不好,虽说皇帝不会杀了他,可是楚大哥会受苦。
乐鱼心里还是想要去救人,但是碍于乐渊的警告,他有些纠结。
“那就先这样,日后有变故再说!”顾上韶站起身,挥着手开始赶人,“快走吧快走吧,被我爹发现你在我这里,我可要挨鞭子!”
顾上韶推完乐渊,又去推赵剑墨,“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会救他,虽说他嘴毒得很伤过我,但人还算不错,我分得清。”
顾上韶转头又看向沉默的乐鱼,笑着走过去说:“小鱼,今晚来我房里睡,”顾上韶眯起眼睛盯住乐鱼,又拿胳膊撞了一下他,“我给你看些好东西,写在了纸上,市面上绝无仅有的!”
“什么什么?你可以讲给我听吗?”乐鱼好奇,以为又是乐渊小时候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