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江南水乡的月色如绸,轻柔地铺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方温婉之地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柔情。然而,这份宁静并未能抚平楚尧泽心中的波澜。他此行南下,本就是个障眼法,意在迷惑御史府那群蠢材,故而他并不急于一时之功,悠然自得地与各方势力周旋。
然而,当夜色渐深,万籁俱寂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礼物”打破了这份宁静。南宫家的人,仿佛洞悉了他的行踪,又或是存心试探,竟悄无声息地在他的居所之外,留下了一位胡族女子。那女子,犹如荒漠中绽放的玫瑰,异域风情扑面而来,面容姣好,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野性的魅力,身段更是窈窕曼妙,一袭轻纱覆体,若隐若现间尽显肌肤胜雪,引人遐想。
对于寻常男子而言,这样的诱惑无疑是难以抗拒的。但在楚尧泽眼中,这份“大礼”却如同一块烫手山芋,让他心生不悦。他心中早已被一人深深占据,那份纯粹而坚定的情感,让他对任何形式的逢场作戏都嗤之以鼻。更何况,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他感受到了被摆布的不快,以及对那女子命运的同情与怜悯。
“哼,他们还真是会挑时候。”楚尧泽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来人!”楚尧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夜色,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门外守候已久的玄雷如同鬼魅般闪身而入,身形矫健,目光锐利。一踏入房间,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张宽大的床铺上,那里,一位胡族女子正蜷缩着身体,显然对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感到惊慌失措。玄雷的眼眸在瞬间放大,主子这是…
楚尧泽站于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将手背在身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拖下去,好好审问一下,是谁把她送到孤的床上来的。明日一早,就将此事公之于众,就说这女子是别有用心之人,企图接近孤,实则是指派来行刺的刺客!”
玄雷闻言,心中已明了主子的意图,他迅速上前,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面对女子的微弱反抗,他只是轻轻一挥手,精准地击中了女子的穴位,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遵命!”玄雷低沉地应了一声,随即像拎起一件无生命的物品般,将女子轻松地拖出了房间。
楚尧泽转过身来,目光扫过这间曾经属于他的房间,“孤要换个院子,这个院子,已经脏了!”
楚尧泽的步伐坚定而急促,每一步都似乎在与夜色较劲,但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子。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肩头,为他平添了几分孤寂与思念。他想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否也在凝视着夜空,是否也在心中默默思量着什么。
而木晚,正躺在长乐宫的偏殿内,望着窗外同样皎洁的月色,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的风寒经过几日的调养虽已痊愈,但这份“康复”并未给她带来多少喜悦。太医的确认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对她而言,这个消息可真算不上是真的好消息。
李冷萦的缺席,让她感到了一丝不解与失落。那日匆匆一面,她本以为能与之有更多交集,却不料对方竟被太后召去礼佛,这一去便是多日未见。而公主的“病倒”,更是让她感到无奈与好笑,她知道,这不过是宫中的又一场戏码,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卷入其中。
更让她头疼的是,明日起她便要开始学习宫中繁琐的礼仪。一想到那些繁琐的规矩、复杂的礼节,还有教养嬷嬷那严厉的眼神,她就感到一阵头疼。芳草在传达这个消息时脸上的笑意,在她看来更像是幸灾乐祸,让她预感到接下来的日子定不会轻松。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木晚轻叹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现实。得先养精蓄锐…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阴霾,木晚与兰儿便被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和细碎的低语声惊醒。两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芳草那张带着几分公式化微笑,却难掩其下暗藏锋芒的脸庞。
芳草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春日里细雨绵绵中夹杂的微风,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木小姐,请快些起身吧。教养嬷嬷已经开始了对新入宫女子的礼仪教导,您也该是时候前往了。”
木晚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清晨的宁静被这不合时宜的打扰瞬间打破,她的起床气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她努力克制着情绪,但话语间还是透露出了一丝不悦:“怎么说我也是公主亲自邀请的贵客,怎么学习宫中礼仪竟要与那些低等宫女一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