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就缓缓的坐下,“是吗?我还没去过仙境呢,那里没有战争,没有山匪,我的孩子还保得住,好啊,若是两位肯带我去,便是给两位做个奴仆,也是使得的,只怕两位嫌弃。”
张虎师父摇头,“平辈相称就好,我们把你带去禹国,给你找份事情做,你活着,便是最好的。”
他曾经也将小儿子的尸体背到床上放着,不愿意下葬,他能理解这位老农的心,只是他缓过来了,却有无数的人缓不过来,那便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于是约定好明日就走,三人替老农小儿挖了坟墓,按照张虎的说法,小儿不立坟的说法太荒唐,道:“小儿也是人,再小也该有坟,就好比你祈求上苍,希望他保佑你家平平安安,可是老天保佑了吗?没有,假如真有老天,天下这么多人呢,他能保佑的过来吗?”
“如今咱们给你小儿立个坟,天下这么多坟呢,鬼差能一个一个的找过来吗?”
不能。
老农就被说服了,给小儿立了坟,收拾了几件衣裳,正要走,就听见马蹄声阵阵,郑长隆带着几个人,手里提着一袋粮食来了。
一瞧,还都是熟人。
郑长隆高兴的道:“两位还记得我吗?你之前在涂山城里,是两位救了我,可惜当时来去匆匆,没有好好感谢两位,不知道今日有没有时间,请两位吃一顿便饭?”
张虎摇头,“医者行天下,为的就是救死扶伤,将军有伤,我们救治,理所应当。”
郑长隆就知道这两位并不想跟自己攀上关系,且禹医应该就这性子,只管救人,不管身份。
他是佩服他们的。
于是听闻两个人要带老农去禹国治病,好奇道:“为何要去禹国治病?”
张虎:“他得的是心病。”
虽然只说了这一句,但是郑长隆知道他言下之意。
心死如灰烬,晋国战火纷飞,寮烟四起,跟他的病一般,在这里并无救治的可能,禹国却如他昨日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样,有无尽的生机。
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在尸体中行走,只会继续丧失意志,只有去了生机勃然的地方,才有活命的可能性。
……
“所以说,这个生机水乳精华液,竟然要十两银子?”
禹国,京都,一个正在大批采购的晋商发出惊讶的声音,“为何如此之贵?”
那销售员笑着道:“客人,凡是有生机两个字,我们这里都贵,这个系列的水乳是最保湿补水的,十两银子,卖的确实不贵,这还是响应朝廷的号召不搞奢侈品才降低的价格。”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都知道这话是假的,但是这美容院的东西带回去却是最畅销的,晋商咬了咬牙,还是买了几套,谈定了自己觉得最优惠的价格,一次性付款。
那销售人员就笑着道:“客人出手不凡,想来家大业大,这几天正是报名七国贸易组织申请的时候,可递出去了申请书?”
晋商点了点头,道:“都交了,希望能进吧。”
话说的平淡,但是语气却很肯定,好像已经预见增加可以进了。
那销售员就想了想,悄声的道了一句:“我们大掌柜的,跟宣传部的秦宽大人是亲戚关系,我看客人与我有缘,不如我给客人介绍我们大掌柜的认识?您放心,我们大掌柜的跟秦宽大人说了,十拿九稳的事情。”
晋商就怕平静的点了点头,“那便多谢了。”
这几天,他已经接到了不少地方递来的橄榄枝,他们后面的后台到底大不大,晋商不知道,他只知道都可以见一见,这都是人脉嘛。
现在关键是马上要四月了,他们这些商人也要离开禹国,临走之前,必须在做最后的采购。
且因为这次禹国定下来的诸多律法对很多人十分公平有用,便有商家趁机挂出歌颂朝廷的牌子开始做促销。
这美容院的东西这比平时便宜了不少。
正在这时,只见他家仆人汗水涟涟,气喘吁吁的道:“老爷,老爷,快,快回去,朝廷派人通知下来,咱们的七国贸易组织申请书要重新写。”
晋商不解,“为何?可是我一人重新写还是大家一起重新写?”
仆人:“是大家要一起重新写。”
晋商的心就紧张的咚咚响:“可是朝廷又朝夕令改,改变了什么政策?”
做商人,最怕的就是这点,朝廷说一句话,你就得跑断腿。好在禹国不是这般的朝廷,想来是又出了什么重要的条例,便有些紧张,道:“你快说啊,是不是又增加了诸多限制?”
仆人擦擦汗,道:“那倒不是,只是说禹国将鲁国剩下的两州三月上就灭了,如今已经没有鲁国了。”
晋商:“………!!”
仆人:“所以,之前咱们交的是七国贸易组织,如今没了鲁国,就只有六国了,因此,咱们今年还要改一下,变成六国贸易组织申请书。”
第60章蒸汽机的使用
三月,注定是禹国史册上值得纪念的一月。
先是开了第一届万民大会,然后便是亡了鲁国。
亡了鲁国,鲁国的人非但没有意外,而是终于有一种“啊,终于亡国了”的感慨,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禹国京都的鲁商就更没伤感情绪了,而是马上就去问商部:“那我们还要提交六国商贸组织申请书吗?”
不用?
哎哟,那可太好了。
他们奔走相告,还在迎客楼里摆起了酒席,便有秦商讽刺道:“鲁人的风骨,就好像那炭渣灰,一吹就没了。”
旁边的楚商便笑着回了一句:“鲁人么……一直都是禹国的附属国,倒也不是风骨不风骨的事情了,你只想,本,本来一个奴才,对主子点头哈腰,突然就成了主子,这还欢天喜地?”
秦商就哈哈大笑起来,道:“妙哉,妙哉,这话所言甚对,这奴才啊,一朝成了主子,哪里还管主子之前奴隶自己的事情哟,都想着自己成了主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过奴才的日子了,可是奴才就是奴才,难道主子还能去平等对待他们不成?”
楚商颇为赞同,道:“奴才当惯了,自然是稀罕主子当的,只是这主子也有不一样的,有的主子在吃香喝辣的,有的主子在挖煤,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