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的易感期结束了,也就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客厅里,阮家人坐成一排,神色严肃。
一把椅子孤零零地摆在他们面前,这是赫连诛的位置。
赫连诛正襟危坐,腰背挺直,双手按在膝盖上,同样神色严肃。
阮久试图插话:“妈妈……”
阮夫人朝他缓了神色:“你上楼去写作业去。”
“爸……”
阮老爷也是同样的话:“听你妈的。”
“哥……”
阮鹤倒是没有说话,一个眼风扫过去,代表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阮久往后退了退:“我还是上去写作业吧。”
他走之后,两边对峙,气氛越来越凝重。
脚步声响了两下,阮久又回来了。
“我还是回来吧。”他拖了把凳子过来,在赫连诛身边坐下了。
他怕赫连诛被打,一对三,赫连诛肯定打不过。要是他在,还能拦着一点。
阮家人都有些无奈。
最后还是赫连诛道:“软啾,你先上去吧,没事的。”
阮久再向他确认了一遍:“真的没事?”
“没事。”
阮久只能离开。
阮久始终不知道,这天赫连诛和家里人说了什么,但是这天之后,他们家就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赫连诛的房间从三楼搬到了二楼,已经分化的alpha和oga住在一起,总是要避避嫌的。
而且赫连诛也不是每次易感期都像第一次易感期那样严重,要是他实在忍不住,他会偷偷溜进阮久的房间,钻进阮久的衣柜,或者把自己埋在阮久的床上。
阮久的发情期和他的易感期时间差不多,基本上他过去找,阮久都在家休息。
阮久也没办法赶他走,只能让他留下,还帮他打掩护。
分化之后,除了发情期安分一些,其余时候,阮久还总是往外跑,和朋友们一起打篮球,玩卡丁车。
阮家夫妇倒是不担心他,他就是这样皮得很,管不住的。
但是赫连诛……
他有一点生气。
阮久总是跑出去和别的alpha玩,都不带他!
明明都是他的老婆了。
这天阮久又是半夜回家,赫连诛听见他上楼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
他上了楼,敲了敲阮久房间的门:“软啾?”
房间里吵闹了一阵,然后隔壁闲置的房间的门却开了。
赫连诛转头看去,面色阴沉下来。
萧明渊和魏旭。
随后阮久的房门也开了。
阮久从里边探出脑袋,拍拍他的手臂:“小猪,我在这里。”
赫连诛不悦:“他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赫连诛自己都因为alpha的体质搬到了二楼,阮久倒好,直接把两个alpha带上来了。
赫连诛要气炸了!
“他们……嗝……”
阮久打了个嗝。
赫连诛太熟悉这种味道了,这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却不是他留下了。
赫连诛板着脸,质问道:“你喝酒了?”
阮久先是点头,然后摇头:“在晏宁家……一点点……”
这时,房间里传来晏宁的声音:“阮久,谁呀?”
晏宁穿着阮久前几天刚买的新睡衣,擦着头发就出来了。
赫连诛看向阮久,阴鸷的目光把阮久吓了一跳。
“你干嘛?”
赫连诛没有说话,把他从门里抱出来,就扛起来了。
他反手把房门甩上,瞪了一眼萧明渊和魏旭,把他们逼回客房去。
赫连诛扛着阮久下了二楼,待会自己房间,怒气冲冲地给他洗脸,换衣服。
赫连诛拿了自己的睡衣给他换上,正给他挽起衣袖时,阮久抬手捧住他的脸:“小猪,你生气了?”
赫连诛把他的手扒拉下来,继续给他扎袖子。
赫连诛的衣服对阮久来说有点大。
阮久弯下腰,凑过去看他:“小猪?”
赫连诛把他按在床上:“睡觉。”
阮久拉住他的手,往边上挪了挪,把他也拽过来:“一起睡。”
赫连诛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还没看完的书,还是在他身边躺下了。
“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就一杯,然后实在是太晚了,我就想回来了,但是他们三个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于是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我更不放心。”
阮久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赫连诛道,“下回让我去接你。”
“噢。”
阮久闭上眼睛:“之前家里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他不肯说,阮久也没办法,脑袋实在是迷糊得很,将睡未睡的时候,赫连诛凑过来对他说:“以后不许出去喝酒。”
阮久哼唧一声。
“不许和别的alpha玩到这么晚。”
阮久推了他一下:“你管这么多。”
“你是我老婆。”
“马上就要考试了,以后不准出去玩,在家里学习,我教你。”
赫连诛的声音变小了:“你爸妈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追你了。”
阮久闭着眼睛,呼噜了两声。
他睡着了。
再有几个月就是考试了,最近阮久也没怎么出去玩了,窝在家里搞学习。
阮家夫妇十分欣慰。
只是偶尔看见阮久从赫连诛房间里出来,有一点怀疑。
阮久抱着书本:“他在教我做题嘛。”
阮家夫妇保持怀疑的态度,并且让他们搬到外面来学。
阮久也没再喝酒了,喝过一次,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不敢再喝了。
也没再把“别的alpha”带回家来了。
赫连诛很满意。
这天赫连诛回到家,才进门,就看见阮久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阮久向他介绍:“小猪,我爸妈给我请的家教。”
赫连诛哽住。
阮久还以为他是生气了,朝他使眼色。
你怎么回事?这老师明明是个oga啊,他又没有带别的alpha回来。
新来的家庭教师脾气很好,很快就和阮久熟悉了。
阮久超级喜欢大美人oga!和他的朋友们完全不一样!
他朝家教笑了笑:“我去把我的课本拿过来。”
“好。”
阮久跑着上楼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赫连诛和阮久的家教两个人,那人看着阮久上去了,顶着赫连诛不悦的目光,单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