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只拿了三个人的雨具,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人。
禾草也不多言,从侍画手中拿过一件蓑衣递给男人:公子穿上吧。
段十风歪头笑着,接过蓑衣,抬起手,将蓑衣环到女人身上,手溜过她的颈间,系好,离开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搵了一下她的颈。
我淋淋雨无妨,你可不能淋病了。
雨势开始变大。男人说罢,转身离开,任大雨在身上冲刷。
……
秋霖脉脉,一连下了两日雨,她便没有去店铺,歇在家中。
雨水多,院中的植被,倒是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欢脱有生气。
雨幕中慢慢行来两人,撑着伞。
女人把伞压得低低的,月白的油纸伞下露出小巧的下巴,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海棠色衣衫的丫头。
戴良玉被周氏教养得很好,谦和有礼,不骄纵,两人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这样的人合该是魏泽未来的妻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禾草懒恹恹地趴伏在窗棂上,任屋檐上滴下的雨珠将指尖染湿,素白指尖上的水再聚集,缓缓滴落。
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那晚,他站在她的窗前,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她当时应该打开门问一句,他要去哪里,或是嘱咐他早点归家。
她什么话都没说,紧闭着门,把他隔在外头,他应当是有话同她说的,只是碍于那扇门,他把话掩下了。
姨娘也太任性了,这样湿冷的天,还把雪白的膀子晾在外面,着凉了可怎么好戴良玉进到屋内,理了理衣裙。
禾草赶紧起身,她一时间恍惚了神思,直到戴良玉进屋才回过神。忙让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