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问我把你当什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还不待姜晩容反应过来,下巴就忽然被人抬起,随后她只瞧见了男子那俊朗的面容忽然在眼前放大:
“公子你——唔”
那温热中又带着些水珠冰凉的气息,带着男子身上冷冽好闻的松香气,顿时落在了她的唇上。
姜晚容顿时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感受到唇上开始冰凉,却很快带起的火热。
如同温柔的蜻蜓点水一般,却是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渐渐扩散开一般,激荡的波纹越来越远。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便觉得唇上顿时一痛。
竟然是被温柔的吻过之后,又重重地咬了一口。
扶苏起身后,姜晩容才忽然觉得自己从唇连到耳朵根处,都是一片热辣辣的烫。
姜晚容惊得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用指腹轻轻碰在了自己唇上刚刚被咬的位置时,才恍然间回过神来。
公子扶苏刚才亲了,啊不对,咬了她?
不对呀,这史书之中不都说他温文尔雅公子如玉吗?
刚才是他疯了,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象?
姜晚容呆呆愣愣地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时,她便看着扶苏的指腹划过自己的唇瓣,瞬间,她全身都连着带起一股酥酥麻麻之感。
扶苏看着眼前女子那更加红润的唇,他喉头轻滚,可脸色却很快沉了下去:
“你啊,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就这样轻饶你了。”
“公子,姜汤水熬好了。”
门外传来侍从的敲门声,扶苏叫人入内,随即起身就出了门去。
留在床上的姜晚容呆呆地看着那扶苏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半天之后还懵懵懂懂。
什么叫不会轻饶了她?又是怎么个不轻饶法?
等等,不对啊!
这个公子扶苏刚刚对她又亲又咬,然后转头翻脸就走?
明明是自己一心一意的帮他,结果自己被占了便宜,他还一副生气的模样?
姜晚容越想越气,摸着自己脸上那滚烫的温度,顿时双手用力,啪啪啪地在自己脸上轻拍好几下。
这老脸还红个什么呀?
气死个娘了!
她以后,绝对不要再接受他的任何——
“娘子,你这红糖姜汤究竟喝不喝了啊?”
“喝喝喝!当然喝!”
姜晚容喝个姜汤的功夫,方御医已经被伏武拎着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此时正喘气喘的如同死狗。
“人呢?没死呢吧。”
“御医您快点啊,人命关天眼见就要不行了。”
方御医喘着气颤颤巍巍地赶紧扒着门进来,却对上了姜晩容红光满面地吸溜着红糖姜汤的场景。
方御医:
伏武:
方御医本来还提着一颗心,然而把了一番脉后,却觉得这小娘子根本就无甚大碍。
然而他又听说了这姜晩容又是服毒又是落水的话,此时再看着她那红彤彤的脸色,不由十分奇怪:
“娘子,你这脉象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你这脸?”
莫非是后宫之中又产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新型毒药?会上脸的那种?
姜晚容摸着自己还热辣辣的脸,顿时一顿,气的咬牙:
“哦,我自己打的。
没事御医你不用管,接着看吧。”
方御医:……
现在的小娘子,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吗?
不过见到这姜娘子没事,方御医开了个预防风寒和清热解毒的药,就随着郎中去验毒了。
姜晚容一边等药,一边也了解了一番验毒的结果。
“这毒药已经不在牛肉汤里,还被溪水稀释过,实在是验不出来是什么毒药了。
然而我们刚刚拿出鱼肠子喂了老鼠,验证这鱼肉肠子里的毒能毒死鱼类河虾等等,可是喂给了家畜老鼠等却没什么大事。
只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家畜问题不大,能不能毒死人,还未尝可知。”
听到这里,姜晚容却突然眼前一亮。
这种东西的原理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她记得,后代很多微毒农药好像也差不多啊。
后代的杀虫剂和普通农药,大多都对鱼类有剧毒,可是对哺乳动物包括人类,毒性却不太大。
最多可能就是食用后会食物中毒,等到一两日新陈代谢之后便会没事。
而在古代的话,相通作用的,很有可能是毒鱼藤和梭果磨成粉做成的一种除虫药剂。
胡亥这几天住在乡下虫子多,可能屋里有人给他备了这些东西。
然而,既然她都已经豁出去把人坑到这种程度上了,必须得来个双杀!
想到这里,姜晚容立刻翻身下床拉住御医,眼圈一红就哭了起来:
“大人,我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啊?
这毒物究竟是什么都验证不出来,万一胡亥不承认是剧毒怎么办?
你看这鱼十几条都全死了,虽说小女子可能落水喝了不少水,命大才逃过一劫,可是会不会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后、后遗症?可毒药一般当场就发作死人了,很少有后遗症啊?”
姜晩容赶紧摇头:
“那也可能是不会立刻毙命,但是过三四十年后也很有可能死的那种后遗症。”
方御医:三四十年?
这要换个短命的,人都没了毒药还没发作?
“这,好像老夫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毒药,能有这种后遗症啊?”
姜晩容一听,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可是大人您也说了,这毒性究竟是毒物也检测不出来。您既然检测不出来,也就意味着这个毒你们还不清楚不是吗?
一两天的后遗症可能有,但十年二十年这后遗症才会出现的,您怎么证明就一定不可能呢?
大人,你可一定要在陛下面前详细说明才行啊。”
方御医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然而毕竟他也不敢打包票,又想着这姜娘子是殿下十分看重之人,也只能顺着说话:
“你放心,这个可能有后遗症的问题,我也一定会如实和陛下说。老夫绝不偏袒任何下毒之人。”
有了这话,姜晚容就放心了。
大猫陛下是个什么性子?
能拿着儿子换萝卜,肯定巴不得自己这作物能给他持续供应一百年。
即使等到几十年后她老死了,也完全可以继续碰瓷熊孩子,说是这次的服毒后遗症。
完美!
天将降大锅于熊孩子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困乏其身,所以动心忍性,坑益其所不能。
在埋了大坑之后,姜晚容心情颇好,端着药就咕咚咚喜滋滋地喝了。
御医一众人离去后,姜晚容也换了个干衣服,正要走之时,便看着吕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等看到了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妹妹你没事?刚才听他们说胡亥朝你下毒,可是吓死我了!”
“好着呢。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吕雉松下气来,又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姜晚容后,忽然就抿了抿唇:
“咦妹妹,你这脸怎么回事?”
“哦,我不小心摔的。姐姐快别问了,我们赶紧走吧。”
吕雉正有些狐疑,便被姜晚容一把拉了出去。
刚走了两步,吕雉忽然瞟到一旁侧房窗内扶苏的身影。
她立刻拉住姜晚容,小声说道:
“妹妹你就这么走了?我听说扶苏殿下还在呢,你走也不和公子打声招呼吗?”
姜晚容立刻顿住脚步,随着吕雉的目光往过一瞥,却只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袖摆在窗前一闪而过。
姜晚容忽然拉住吕雉就低着头猛往外走:
“啊姐姐,我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好大啊,我都要晒晕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马车上,吕雉看了看外面乌云遮住的太阳,放下帘子后又对上了姜晚容那疑似越来越红的脸。
她顿时便想明白了,神色之间都带了好奇新鲜:
“妹妹,公子刚刚对你英雄救美,你二人在屋子里郎情妾意,这孤男寡女的究竟做了什么?
哎妹妹,你这嘴怎么好像抹了胭脂?”
姜晩容赶紧双手齐上捂住嘴摇头:
“雉姐姐你可别瞎说!我们哪里孤男寡女了?
就算是孤男寡女,可是明明刚刚就是在屋里吵了一架。哪里有什么郎情妾意,你可别瞎说!”
看着姜晚容此时明显越来越红的脸色,吕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拉长声音:
“哦,原来是打情骂俏,小两口吵架呀。”
“什么小两口吵架,分明是他占我——
哎呀姐姐我不跟你说了,刚才风太大都把我吹困了,我累了要睡觉,先躺会儿啊到了叫我。”
吕雉:……
今天风和日丽的,哪来的风?
……
“父皇,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儿臣擅作主张,将十八弟捆了才前来面圣。”
嬴政听到这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摔了出去,看向胡亥时便是一阵大骂:
“朕可真是没想到啊!
本以为你只是年纪小皮了点不懂事而已,可也没想到,你竟然敢直接下毒杀人!”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想杀她啊!
儿臣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难受个两三日。所以只是多用了点驱虫药而已。
而且从头到尾,都是儿臣被姜晩容欺负啊!”
“方御医,你说如实说来,这十八子究竟下了何种毒药?是否能致命?”
方太医如实照说,把他和那郎中检测的结果说了一遍,随后,他想到了那姜娘子说的话,便又随口补充:
“然而此时无事,却不代表着日后也会无事。
毕竟万一十年二十年之后这后遗症才会看出来,有损性命那也说不准。”
“二十年后她说不定都老死了!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呢?你这糟老头子肯定是和她一伙的!”
“够了,朕看你就是欠打!”
嬴政此时气的直接抄起一旁的鞭子就朝胡亥狠狠打了几下。
听到胡亥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才暂时收了鞭子,然而此时,嬴政再看向胡亥的目光,就越来越冷了。
废物不上进,拖他后腿隐瞒萝卜,可他是个慈父仁君,这些他都能忍。
但才十岁的年纪,怎么心思就如此狠毒!而且下毒谋杀的还是他都没舍得动的姜氏女!
灵渠还没修,长城都没修,他接下来还想修个大运河。
这全都是粮食堆出来的!
按照他的计划,这姜晚容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大秦出力,最好能提供上个百十来年的作物牲口不间断。
万一这后遗症导致她早死了,哪怕只是早死三五年
嬴政想想就觉得心疼。
心疼他损失的作物。
看着此时胡亥不服气的眼神,嬴政这次彻底心寒了。
他一把扔下那藤鞭问道:
“扶苏你说,你觉得胡亥该如何处置?”
“父皇,儿臣以为,既然十八弟这次害的是姜晚容,不如就把十八弟全权交给姜晚容来处罚。想来姜晚容定然会乐意的。”
嬴政点了点头。
虽说姜氏女也不能算完全无辜,但毕竟也是他大秦的功臣。
他嬴政一向大方,从来不亏待功臣。
而且这次自己儿子犯事,也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胡亥的来去惩处之法,全交于姜晚容处理。这十来年间,胡亥就不用回宫了。
胡姬管教不当,禁足于院内一年,闭门思过不得出。
还有,所有人都不得再听命于胡亥,违者,同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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