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身边的日记本便无风自动,“哗哗”翻到最新一页,显示出一行小字:“没关系,叶枫只有这一周好活了。”
林琳神情一松,吐出一口气,抱起笔记本转身进屋。
另一边,殷山海离开林琳后就去了一间类似病房的屋子,房间正中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
老人已经瘦脱了形,整个人如同一片单薄的纸片,安静地躺在那里,就连身上的棉被都显得比他身形厚实。
若不是他身上还些微微起伏,又加上一旁一直“滴滴”响个不停的心电仪,他几乎跟个死人无异。
殷山海面露担忧,静静地盯着老人看了半晌,方缓缓道:“小师叔,之前您嘱托的事有点变故。我已经连夜派人再去大山村确认一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叹道:“唉,其实这事最简单的还是您能醒过来,自己认一认。您说您这当初走得神神秘秘,我们连是谁送您,送您到哪儿都不知道。若不是上个月我恰好回老家准备收徒,可能连这姑娘都碰不到。”
说到这里,他又疑惑自语:“说来也怪,之前天南海北的一点消息也没,这突然有一下有消息了,还一连冒俩……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说完,他又帮老人把被子掖了掖,便匆匆走了。
对于省城发生的这一段插曲,已经回到家的苏芫夫妻丝毫不知。
两人回到村里,天已经黑透了。
冯秀萍带着福福在家里玩了一会儿终是不放心米卫国带回来的东西,便带着福福回了家帮他们看东西,正好顺便帮两夫妻把晚饭也做好了。
米卫国两人回来,便难得地吃上了一次现成饭。至于他原本打算今天晚上蒸着吃掉的大螃蟹,因此而逃一劫。
福福很喜欢那只大白兔子,还给它取名叫大白。
听着这个名,夫妻俩不由莞尔,指着趴在她脚边打盹的花花道:“福福,那你看看,现在这花花是不是得改个名了?”
福福一愣低头,只见一坨黑乎乎,油光水滑的狗狗努力蜷起四肢想要像往常一样缩在小主人的裙裙底下。
“啊,花花……”福福有点不知如何形容,“你咋长成黑乎乎啦?那也不能叫你小黑呀,小黑是猪猪……要不,叫你大黑?”
小黑:“哼?”又有人cue我?
花花:“汪汪!”大黑是啥?能吃吗?
苏芫本是随口一逗,结果没想到闺女竟然当真了,赶紧道:“不用改名了,花花已经认识这个名字,你叫它大黑,它根本不知道是谁。”
“真的吗?”福福将信将疑。
“真的,不信你叫它试试看?”
福福从善如流:“花花!”
花花:“汪汪!”
然后福福又喊:“大黑!”
花花:“汪汪汪!”
好吃哒!然后一个起跳就冲进了猪圈里,一口咬住正在睡觉的小黑耳朵,口水长流。
苏芫:“……”
福福:“???”
小黑:“哼?!”
花花:“汪汪汪汪……”小主人说啦,等你长成大黑,就可以杀了吃啦!
小黑:“嗷!!!!”
……
虽然闹了个乌龙,但好歹福福还是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不能给花花改名了。
但是看着花花那一身纯黑的皮毛,小家伙总感觉有些闷闷不乐,直到晚上洗脚的时候,她偶尔看到洗澡间墙外的那一个灶洞。
小丫头眼睛一亮,“哒哒”冲过去铲起一把草木灰,用水调了,然后就那么灰乎乎的一坨按在花花脑门上,三两下就把它抹成了一只大花狗:“这样你就又是花花啦!”
花花摇着尾巴还以为主人是在跟自己玩,兴奋得尾巴直摇:“汪汪!”
苏芫收拾完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灰不溜秋的两只,顿时哭笑不得,一手一个把两个拎去了洗澡间一冲了事。
福福看着重新油光水滑的花花——就很遗憾!
重新洗涮干净,玩了一天的小丫头很快就累了,伏在床上呼呼睡去。花花则一反往常,怎么赶也赶不出去,非要趴在福福床下。
如果愣是把它拎出去,它就一直趴在门边透过门缝:“呜呜呜……”语音之幽怨,吓得米卫国头皮发炸,赶紧又把它拎进来了。
看着花花团吧团吧重新又在闺女炕头蜷下来,米卫国:“……修房修房!等不了了!”
苏芫在灯下缝着闺女被扯坏的衣服,闻言不由好笑:“怎么就等不了了?”
米卫国语气幽怨:“这以前只有一个碍事儿的,现在又来一个碍事儿的,还是那种一点动静就醒的那种!”
“噗!”苏芫被丈夫的表情逗得噗嗤一笑,然后将线头咬断:“对了,你不说回来要给我看东西吗?在哪儿?”
米卫国脸上的委顿顿时一扫而空,自炕上跳下来冲苏芫勾手:“来来,这里!”
苏芫跟在他身后,看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搬开洗澡间灶前的柴火,还有些好笑:“你说你打了这么多次猎了,至于这么宝贝吗?不就是些野……物?”
话音未落,苏芫眼睛也直了。
她愣愣地张着嘴,看着灶洞里的东西都不知道说啥了:“我……我,天哪,你从哪里搞到的?那么大,那么大的灵……呜呜,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