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太后蹙眉,这个档口还要出宫,她面色更是不虞。连雀忙补充道:“陛下要带娘娘去玉清池温养身子,想来娘娘与陛下赏花戏水之时,才容易说些私房话。”
这话说得巧,霍长君蹙了蹙眉却没有拆穿。
太后听出了其中的深意,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还道了句,“那你们好好休养,别惹得他生气。”
霍长君没回答,只是福了福身,离开了。
出了寿康宫,连雀便忍不住开口道:“娘娘便是不愿意开口劝陛下,却也不能这般落太后娘娘的脸啊。”
霍长君看着垂柳,冬日柳叶青黄交接,瞧着有些萧瑟,墙头角落留了一地的黄叶尚且无人打扫。
见她不出声,连雀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道:“娘娘,您可别再耍性子了,还是小心行事为妙啊。”
她的话霍长君一句都没听见,只是发觉那柳树颇高,枝叶就搭在宫墙上,仿佛要越出宫墙,到外边更远的地方去。
晚间谢行之照常来用膳,这几日霍长君的态度好了不少,虽有些爱搭不理的,但他若是执意问话她也是会答的。
就比如栗子鸡好吃吗?
霍长君淡道:“还行。”
谢行之便觉得挺欢喜,大概是她至少搭理了自己。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道:“你已经好几日没骂过我了。”
闻言,霍长君抬眸看着他,英气的眉眼带着几分狠厉,冷道:“犯贱?”
谢行之轻咳两声,摇摇头,赶紧吃两口饭压压惊。
吃完饭,霍长君照旧要歇息,可谢行之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低道:“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霍长君垂眸,他便听话地松开手,只见他拍拍掌,李德让便端着一个小木盒进来了。
霍长君看着他打开,里面躺着一串鲜红的糖葫芦,像是血的颜色。
他挠了挠头,少见的有些害羞,道:“我……呃……你从前很喜欢吃这些,反正这次也要去玉清池了,我就想着先买回来给你尝尝。”
他像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讨女孩子欢心的少年郎,脸皮通红连带着耳根也红了。
谢行之把糖葫芦喂到她嘴边,他有些雀跃道:“你尝尝!”
霍长君望着他,她眼底的谢行之眼睛里都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这一瞬间,她有一丝丝地相信谢行之可能是真的悔过了,他也确实在改了。
可是,来得太晚了。
她张开嘴,平静道:“谢行之。”
“嗯?”
“能把你腰上的令牌给我吗?”
谢行之微怔,垂眸看了眼自己腰上的令牌。
那是一块玛瑙玉佩,并不贵重,可却是他们成婚时,交换的唯一一件信物。
玛瑙玉佩有两块,是他当年送出的聘礼,而两块玉佩上面一个刻着“行”字,一个刻着“君”字,是她父亲所雕刻,以此为陪嫁。
这件东西对他和霍长君来说都至关重要。他予以信任于霍家,所以从未摘下过。而霍长君向来对她父亲的东西珍重又珍重……
他垂眸一看,她腰间挂着一块翡翠玉佩,通透晶莹,却不是那块玛瑙玉佩了。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那块玉佩了。
霍长君似是料到了他要说什么,先一步道:“我的碎了,在战场上寻不回来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愿便算了。”
她转身便要离开,谢行之却是取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她手上,道:“我愿意。”
霍长君脊背微僵,捏着玉佩,良久轻道:“我身边已经没有父亲的遗物了。”
最后一把长风剑都已经断在了战场上,她身上已经寻不到能挂念父亲的东西了。
谢行之从身后将她抱住,“长君,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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