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身上的伤跟穆启白没关系。”来缵烨又问,“跟你的家人有关?”
奚午蔓立即明白,前面的都是铺垫,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突然觉得茶水很烫,迅速将茶杯远离嘴唇,奚午蔓后知后觉,烫的不是茶水,是来缵烨的话。
她盯着透亮的茶汤,往碗里轻轻吹气,只是为了掩饰方才的慌张。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望来缵烨口中说出奚午承三个字,然后又一直暗自祈祷着来缵烨不会说。
“你哥,奚午承。”他还是说了。
奚午蔓的心吊到嗓子眼。
“他有个秘书,叫肖茜,对吧?”来缵烨问。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肖茜,奚午蔓抬头,好奇地看他。
“跟你哥在同居?”他又问。
“应该。”奚午蔓的嗓音很轻,这样能尽量避免声带撕扯。
“要是你哥娶她,你打算怎么办?”
来缵烨的话音很平和,奚午蔓耳边却翕欻响起一阵嗡鸣。她好像听见无数指甲划过黑板。可这里没有黑板。
没人说话的包厢里很安静,有一根无形的手指将茶汤搅得越来越红,最后像鲜血一样浓艳,一下抹到一个女人的裙子上。
花园里又有盛开的山茶花,大红的色彩在傍晚的灯光中显得诡异。
有女佣在清理地面的雪,而雪源源不断又从低空坠落。
奚午蔓一进玄关就看见奚午承。和她认知中的一样,他的衣着始终是那么得体。
他面对着入户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微垂着目光玩味地蔑视跪在他面前的女人。
那女人一头秀丽的黑发披散,单薄的蕾丝边紧身裙红如鲜血,完美呈现出实在曼妙的身姿。她穿着黑色丝袜,没有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