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缩在了窗下。
爹是来找她的吗?娘她有好转了吗?
爹知不知道给娘治病的大夫……是怎么去的?
阿香的心跳得很快,她惊喜又害怕,忧心且悲伤,满怀思念,又羞于见人。
“香妮儿……她最近还好吧?”她听见爹这么说。
“就那样吧。”村长的大儿子,也就是新匪首,很不耐烦地回应道,“你不是得了钱给儿子娶媳妇了么?到这儿来做什么?”
“才十两,哪里能办得体面?”她爹搓搓手,“香妮儿可是娇养大的,十里八乡的美人儿,之前隔壁村肯给五十两聘礼,俺都没答应哩。”
“屁,那时候她是黄花大闺女,现在是啥?我肯收就不错了!”
“俺为了帮你们,可是天天扯着嗓子喊,现在早起咳痰还带血丝哩,功劳苦劳也有些吧。”
“功劳个屁!”新匪首离了屁字不会讲话一样,“其他人没喊唛?都不像你要那么多。”
阿香一动不动,好像已被风化为化石。
何蛟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母亲生病是假的。
恋人求亲是假的。
孩子要母亲是假的。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们的亲人和恋人只想卖了她们。
所有的感情、呵护……原来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