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 第129节(2 / 2)

gu903();做皇帝的女人,首要注重的就是颜色,这女子偏是个奇葩。

第七天,孩子爹又来了,怕又睡着,特意前晌腾出空,孩子娘扶着肚子在阶下来回漫步,走了三十个来回,满头汗。

孩子爹面色冷淡,坐到屋中的榻椅上,双臂支肘,低头摩挲指上的扳指,孩子娘擦着汗迈进门槛,望了一眼男人的神情,知道不受待见,不敢上前,下意识搬了个圆木墩,坐到了三丈外的角落。

整整两个时辰,谁也不开口,连呼吸也微不可闻。

男人手里的扳指快磨穿了,最后无趣而归。

女子直接误会了,第八天在男人来之前将一个同样的扳指放在榻椅上,等男人来了,一眼看到,好不容易捂白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冷冷剜视了女子一眼,临走踹翻了一个香几。

第九天,女子嫌屋里闷,到外头农田走了走,沿着阡陌小路摘了一捧小雏菊,回来坐着肩辇,哼着小曲嗅着花香,羽林卫前簇后拥跟着,一大帮小伙子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这位主子又翻.墙或者上了树,跑了。

回到内院,孩子爹不知何时来了。

占座了孩子娘的象牙小榻,一双目光如冷电,直勾勾盯着,像在审视一个怪物。

这厢玩的累了,正困的厉害,打了数个呵欠,找了个花瓶将野花安置了,转身回卧室,背后响起一声:“过来!”

孩子娘以为听错了,回头看去,孩子爹面上带着阴沉的笑,身上不由打了个寒颤,孩子爹伸出指头勾一勾,孩子娘只好端着肚子慢悠悠地走上前,停在三步远的地方,垂首肃目,一副负荆待罪的模样。

孩子爹长腿一伸,靴尖勾住了向前一倾,圆滚滚的孩子娘倒进了怀里,坐在腿上,男人的指尖抬起美人颔儿,色眯眯地赞:“美,身怀六甲也这般楚楚动人,我身为君主,理应享受这极品,岂是旁人受用的起的。”

言下之意,陆绍翌被折了阳寿,活该。

一只手臂放在腰际,一手抬起女子纤柔容软的小手,低头嗅着手背的香,一脸犯贱的表情:“我大哥永王上奏本索要一千粉黛,说他的封地僻壤狭窄,没有美人,哼,还不是怕我猜忌他,要做个酒肉声色的样子。他还不够资格,他也配跟我斗,他那样的草包左右全是庸脂俗粉,那晓得什么是尤物,是绝色,是极品啊。”

解开一处衣带,手伸进了孩子娘衣襟:“这天下最美的已被我占有了,完完整整占有了,这就是做君主的权利,享受万民跪拜,享受最美的女人。”

说罢,一阵更犯贱的笑。

怀中的孩子娘气得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感觉受了莫大的羞辱,胸腔大起大伏,然后猛然打开孩子爹的手,站起到面前,眼珠直欲喷出火来。

张嬷嬷侍立在门外听着,女子竟直呼皇帝名讳,指着大骂道:“你不用阴阳怪气羞辱人,我成了这样我活该!活该始乱终弃,这孩子我给你生下来,你的骨肉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我本也就不是你的什么人!一无媒妁,二无婚约,你玩够了,放我走便是,我若纠缠一分,就不是我娘生的!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两不相干!”

张嬷嬷悄悄探头窥了窥,皇帝好像傻眼了。

女子白眼珠成了红的,泪水珠子滚滚急掉,转身进了里间,重重关上雕花隔扇门,下一刻传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隔墙响亮的回音,清脆凄楚,女子哭的像个伤心极了的孩子,皇帝慌神了,呆呆望着紧闭的门扇,一时手足无措,坐了一会儿,听那哭声丝毫未减弱,便心揪着疼了起来,越疼越难耐,像个闯了祸的,不知该如何收场,挠着头来回踱步。

张嬷嬷去敲门,里头摔了一个茶盏,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走开!都滚!”

皇帝打了个激灵。

过了一会儿,听见哭的直抽噎,心下立刻软了,凭是坚冰也化成了水,抬手去敲门:“宝贝,就算我错了行不行,开门,这么哭对身子不好,咱们孩儿也跟着难过呢。”

里头没回应。

皇帝不停敲,想踹门,又怕惊到了她。

半时辰后,哭声由微弱渐止,女子嗓音明显哑了,皇帝敲门敲得指头生疼。

夜幕渐渐笼罩,外间掌了灯,张嬷嬷和一丛丫鬟挽着食盒,摆开碗碟,皇帝躲在门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张嬷嬷心意神会,去敲门:“娘娘,该进膳了。”

女子厉声道:“我不饿!”

张嬷嬷继续敲:“不吃东西可不成,孩子禁不住,听奴婢一句劝罢,皇上走了。”

片刻后,木闩起开的的声音,门扇张开,女子一双眼红肿的像桃子,皇帝身影一闪,冲进去关上了门。

张嬷嬷一边盛汤,听着里间的动静。

女子不停说着难听的话,皇帝嬉皮笑脸,完全是个市井无赖,任凭女子发落。

缠磨了快一个时辰,饭菜皆凉,女子才软了下来,嗔道:“别动我。”语声软糯糯,有气无力,已没了怒火。

皇帝不依不饶,大亲了几下,央求说:“别跑了,谁家的娘子动不动就跑的,叫别人以为你汉子欺负你了。”

女子冷哼:“你没欺负我吗?”

皇帝:“你摸着良心说,谁欺负谁来着,你想好就好,不想好就踹我。”

女子“扑哧”笑了。

“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你就半点没想我?”

“你胡子呢?”

“刮了,我怕你嫌弃我,又打岔,说啊,到底想我了没有......”

“哎呀我饿了......”

张嬷嬷咽了口唾沫,原来陛下是个顶顶惧内的。

***

三天后,皇帝前晌突然来了,让张嬷嬷吩咐下头收拾箱笼行礼,换去瑞山行宫。

羽林长队迤逦在大道上。

马车内,定柔依偎在宽广的怀抱,听着那一声声的心跳,皇帝手臂紧紧地,吻着莹腻的额头:“你的身份藏不住了......”

傍晚,张嬷嬷搀着在园中漫步,近八个月的身孕,肚子明显又大了一圈,每日腰酸如坠,负累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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