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手机闹钟在陶然的耳边响个不停,她闭着眼睛摸索。
虽然每天都定了大早上的闹钟,但几乎都是顺手划过,一觉睡到自然醒。
陶然的思绪蒙蒙的,困死了,睁不开眼睛啊,手里总算是在床边摸到了手机。
手指刚要习惯性地将闹钟关闭,陶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将在耳边炒的震耳欲聋的手机拿到眼前,今天是要去小店打工的日子。
今早上是第一天,她昨晚特地定下了六个闹钟,从早上四点四十开始每五分钟响一次。
看着手机上时间,陶然眯了眯眼睛,好像继续睡觉啊。
眼皮一耷拉一耷拉的,她通宵玩手机到过这个时间,可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起过床。
可健康证也办下来了,也跟老板娘说好了,总不能第一天就打退堂鼓吧?
陶然在心中哀叹一声,开着台灯起床洗漱。
手上捧着凉水打在脸上,好凉!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几分,等到陶然换好了衣服拉开窗帘,外边天气还没有大亮呢。
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整。
呼,她这也是见过凌晨五点的北城的人了。
顺着窗往下一看,街上似乎已经有人在行走。
又滑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天际,早晚天气凉,出门还得多加上一件衣服。
全副武装完毕,陶然给自己老爸发了个消息就出门。
这个时候,估计她老爹睡得比她还死。
晨起的薄雾格外清新,只是清晨凉风格外刺骨,陶然双手插兜。
在影视城呆了好几天,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在通过导航来找路。街上的不时有着自行车穿行而过,还有人在慢走,陶然估摸着应该是赶早戏的群演。
道边的店铺此时基本上都关着门,卷帘门拉着,配上仿古的建筑,倒是有着诡异的交融之感。
等到了洛家楼的门口,陶然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早上五点十分。她敲了敲门,老板娘应该已经起来了吧?里边感觉亮着灯。
洛樱这一趟街边的店铺,基本都是二层楼,内带一小院,许多店家都是直接住在店里的二楼上,此刻陶然敲门的动静都不敢太响,怕是扰了周边的邻居们。
还好洛樱耳聪目明,直接过来给她开了门。
陶然走进了店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空无一人的小店。
店内的灯光明澈,没有碗盘相撞的声音,没有唏哩呼噜喝粥的声响,没有食客们小声说话的动静。
就像是此刻的小店,依然在沉睡之中。
三月末北城的暖气还未停,陶然穿了件大衣配薄衬衫,刚呆了一会儿就有些热了。
陶然按照洛樱的指示,上了二楼挂号衣衫,下楼的功夫就见靠近灶间的桌子上摆好了早饭。
早上六点钟营业,虽说是五点半开始工作,但也得先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
今儿个的早餐有两种,炒馒头与糟馒头,配着小菜与白粥吃都是极好的。
还没干活就要先吃饭,陶然有点不好意思,洛樱让她洗手吃饭。
洛樱本以为这姑娘起不来呢,没想到真的过来了,看着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像是干过什么活的,不知道能做上几天。
炒馒头算是家常的菜品,唔,究竟是算菜,还是算主食这也说不清楚。不同的家里习惯性的做法也不同,但无外乎都是一个炒字。
将馒头切成小块了加葱姜末干炒,之后入鸡蛋液挂糊,撒上些微的盐便可以直接出锅。
洛樱做的分量不多,约莫了两个人的食量做的。
她先动了筷子,陶然才跟着吃了起来。
陶然夹着一块炒馒头丁,平心而论,炒馒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剩饭”的产物。
家里蒸的馒头多了,吃的腻歪了,便想办法把这馒头弄出花样来吃,切片油煎或者油炸,过了蛋液沾上炼乳,咸口甜口的吃法各有不同。
又或者是午饭晚饭的馒头做的多了,早上便把这剩下的馒头切成块入锅一炒吃个不同的风味。
馒头丁切得不大,一大口刚好能够吃下,外层被蛋液裹着金灿灿的,外层酥酥脆脆的,内里的馒头又十分的喧软。
与葱末同炒,蛋液裹挟,嘴里是浓郁的葱香与蛋香,一丢丢的食盐调味增加咸香,这炒馒头虽然是用油炒过的,但一点都没有油腻的感觉。
比起主食,这炒馒头吃起来倒更是像小吃了。
“我以前家里晚上剩的馒头,我爸也会这么炒,再加点孜然。”
陶然咽下嘴里的这口炒馒头对着洛樱说着。
老陶家炒馒头的做法大差不差,别人家有放青椒西红柿火腿肠的,但是她们家的炒馒头也和洛樱所做的一样,只放葱姜蛋液来炒,因为陶然喜欢孜然的那份香气,还会往里家孜然,吃起来有种类似于烧烤一般的独特口感。
洛樱听闻点头,加孜然也是不错的调味,口感会更受年轻人的喜欢一些。
吃了一口炒馒头,陶然的目光移动到不大的糟馒头上,糟馒头是切成了片的。
“糟馒头”,这名字一听就是和酒糟有关,陶然吃过酒糟馒头,那是用酒糟加入面粉中来进行发酵的,但眼前的糟馒头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夹了一片馒头片,这糟馒被油炸过,表面上带了一层的金黄。
抿了口白粥,咬上一小口的糟馒头,陶然的舌尖一滞。
油炸过的馒头香混着酒香,不似飘飘浮在其上的感觉,那酒香与油香是完完全全渗透在了馒头中的。
酒香醉人,油香十足。
这个口味的糟馒头陶然还是第一次吃到。
从小到大爱吃的祖父与父亲,做菜常用酒,因此对于酒味她向来是不讨厌的,甚至十分的喜欢。
陶然连吃了两口,眼睛的亮了,淡淡酒香弥漫在口中,无酒而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