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得懂的那个也不在意他两的输赢,剥了瓜子送进团子嘴里。刚出炉的瓜子酥酥脆脆的,很得小孩喜欢,就是小人儿的手不怎么灵活,手指都红了还没吃够,因此这剥皮的重任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唐承安肩上。
这人一边喂着,一边应和了团子一声,“嗯,厉害。”
听了两人夸赞的祁晏心情那叫一个舒畅,虽说有一个夸得不怎么走心,但剩下的那个乖崽可是真心实意的呢。
看对方这飘飘然的样子,谢崇闵也没拆穿他,棋子往旁边一收,不继续下了,然后抓起一把瓜子就开始磕起来。核桃味的,还挺香。
厨房里,该洗的菜都给洗完了,多余的那人两手空空的占着地,就是赖着不走。
“夫君,你出去陪夫子他们坐会吧,你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光被柴火给熏着了。”木槿看着怎么劝都不听的那人,头疼的很。
果然,她这一次的劝说依旧是无劳而返,心疼自家娇娇的人取出帕子,拭干净她额上的汗珠,“谢叔他们有团子陪着就好,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被温鸿阑注视着的人丹唇微启,就要再劝,却被对方给打断了去,“槿儿,鱼要焦了。”
掌握着火候的人儿赶忙转过身去,这事就只好先暂且按下不提了。
留下的那人也没闲着,取过一个长得饱满的橘子来,剥开尝了一瓣,确保是甜的,这才仔细去干净了上头的白丝,时不时得喂一口过去,“乖,吃点解渴。”
正如温鸿阑自己所说,他就在那静静地陪着,不走,也不添乱。各式各样的香气充满了厨房,随风飘到了主厅,勾起了众人的馋意。可在站着的这人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些吃食的半点影子。
“开席了!”
葱油嫩鸡、四喜丸子、八宝葫芦鸭、豆豉蒸鱼、开水白菜、花开富贵……这大大小小十多种菜色,震惊了在座所有人。
小人儿张大了小嘴巴,久久都没能合上,“好……好香。”香到团子想嘬手指了。
“得亏我兴起收了个徒弟,绝了。”
温鸿阑给身侧之人揉着手,牵着人儿坐下,递了个碗筷给她,“夫子想来也饿了,有什么话待会慢慢说,还是先用膳吧。”
祁晏也不在意弟子拿自己做话头了,毕竟他也是真馋了,重重一颔首,不拘那些虚的了。
拳头大小的肉丸先炸后炖,上头挂着深褐色的酱汁,入味极了,咬上一口,满满的肉感。等众人好不容易挣脱了四喜丸子的怀抱,那边鸡肉的香气又勾人的很。事先腌制过的葱油鸡葱香浓郁、鸡肉滑嫩,一口就爆汁,接连几口,停都停不下来。
花心的小团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狠心地把筷子伸向了鱼肉……旁边的八宝葫芦鸭。鸭子去骨,只留皮肉,里头塞满了江米、香菇、栗子等多种馅料,吃起来香酥软糯,齿颊留香。
“唔,好好次!”小团子久违地又一次吃成了小花猫,沉浸在各种美味里无法自拔。
许是被这气氛所染,木槿头一次没让自家夫君给操心,一口一片开水白菜。白菜的清甜融着鸡、鸭、火腿等的鲜味,直叫人下了半碗饭去。再加上时不时从旁边递过来去过骨鱼肉,这一顿饭倒是吃的很爽快。
“嗝~团子还想吃,可清儿的肚肚吃不下了。”小人看着桌上剩下的菜品,遗憾地放下了筷子。
木槿正想把吃撑的小孩给抱过来呢,她夫君的速度却更快几分,抱着人缓缓地揉了起来。
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小人儿有些困惑,奶声奶气地问了出来,“哥哥好久没给团团揉了,怎么比以前还要揉得好些了?”
奶团这话一出,屋子里突然安静了几秒,除了唐承安是在认认真真听小孩说话,其余的几个大人嘛……
“嫂嫂你是不是热着了,脸这么红,团子给你扇扇。”
贴心的小孩最终也没能扇成风,就连揉肚子的待遇也没了。小人儿那无良哥哥把她往凳子上一放,牵起自家娘子就进了里屋,蒙了圈的小人被落在了原地。
“安哥哥,团子明明是在夸他呀?”
第75章新年幸好,遇上了你,没错过你。
温鸿阑不过是关个门的功夫,他牵着的人就挣脱开了相牵的手,背转过去。
“槿儿……”
他这一唤,非但没让对方转过身子来,反倒激得人又往里走了一步,正对着墙。
木槿也是羞懵了,只想躲着人,都不管这样做有没有成效了,好像她对着墙,自家夫君就不能瞅见了似的。
“夫君,你,你别说话,让我缓缓。”
身后那人依她所说,闭了嘴没有再动了,静谧的环境让木槿冷静了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靠墙角站着的人听着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羞意怎么也褪不下去,愈演愈烈。
温鸿阑从后头看着,那一点藏于黑发中的红尖尖显眼的很,耳朵尖都这样了,他娇娇的脸色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自己若再往前走一步,对方怕是要以头碰墙了。
不敢有所动作的某人就这么等着,一刻,两刻……那深红之色总算渐渐淡了下去。还没等他松口气呢,就见前头那人直挺挺的往前栽了去。
“夫,夫君……我腿麻了。”意料之中的疼痛没能如期而至,额上软乎乎的,还有些冰,这触感……闭着眼的人儿试探着睁开了眼,入眼的,是熟悉的墙壁。
温鸿阑见自家娘子有些晕乎乎的,抵着她额的手微微发力,另一只手一拉,把人送进了自己怀里。
明明刚刚已经用手挡了个正着,他拥着人的第一反应却是垂眸看了看对方的额头,没见红痕,用大拇指在那上头轻抚了下,“砸疼了没有?”
“没,只是夫君你……”
木槿这关心的话语还没能说出口,便被对方弯腰抱起,朝着榻上走去。
“嘶……”
腿上的麻劲还没过,纵使抱着她的人力道再轻,她都会觉得酸酸麻麻的,有些难忍。
温鸿阑两步并一边地把人放在榻上,自己在榻边坐着,力道从浅到深,慢慢按揉起来。
被褥一角被木槿缩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生出许多褶皱来。躺好的人儿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陡然又开始腾升,一半是麻的,一半是羞的。
“不,不麻了,夫君你别按了。”
专心给她按腿的人听闻这话,抬眸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手上加了些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