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的医术,就是他的底气。
几个小厮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平常恭顺的韩郎中今日如此桀骜,像变了一个人。
“你以为你现在管着公子的病,咱们就奈何不了你?”小厮们冷笑,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他们在主子面前虽然是狗,可是欺压其他下人时他们却从中得到了无边的满足感。
韩成的行为无异于打了他们一耳光,他们今日若不弄了韩成,其余下人们都要纷纷效仿他来反抗他们。
然而他们现在确实对他莫可奈何。
他管着公子的病,若有什么好歹,老爷定然会彻查。还不如等事情先过去,再慢慢整治这人。
韩成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是干净的笑:“药材。”
小厮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这张让人生厌的脸上,冷冷笑道:“你本事这么大,自己去拿。”让他亲自去拿药,再让自己管库房的爹刁难他一番出出气也无不可。
何况他只要敢出了这个院子,出个什么意外,比如说不小心跌进池塘里淹死了也不无可能。
韩成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不自觉地学起了祝星的神色。
然而几个人却仿佛见了鬼一样快速离去。
韩成愣住。
目睹韩成与几个小厮交锋的其余下人们见小厮们确实走远了,偷偷向他竖起拇指表示称赞。他们是不敢和韩成交流的,若是被那些小厮们知道,他们就会被连累,一起成为那些人的针对对象。
韩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脏后怕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勇敢。
第89章痰迷心窍
“安神汤不必熬了,熬好的,都倒了吧。”韩成吩咐。
下人们面面厮觑,不明白韩成怎么突然这么说。这些汤可都是上好的药材熬出来的,倒了多可惜。
但韩成又是管着公子病的郎中,他们本就是被拨到院子里给他打下手的,不听他的也不是。
“这……”下人们还是觉得可惜。
“你们谁夜里睡得不好的,也可以用一碗。”韩成说的真心话,反而让众人更加惶恐。
“算了。”韩成挠了挠头,“先放在这里吧,别再给公子用了。我回房间休息会儿,老爷过来了派人叫我。”
下人们听他不要倒汤后松了口气,只觉得今日的韩郎中实在是不同。
平常韩郎中甚至比他们还要卑微许多,今天不仅和那些人起了冲突,还要将安神汤倒了,真是吓死他们了。
韩成回房睡了个安稳觉。
那边孙夫人处。
房内的陈设被通通砸了个稀烂,上好的瓷瓶七零八落地成了瓷片横在地上,屏风和架子等竖着的东西也被推倒,横七竖八地躺着。
书卷、衣衫、首饰落在犄角旮旯,整个房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丫鬟们贴墙跪了一溜,俯首帖耳,浑身颤颤,不敢抬头看房中的女主人。
女主人孙夫人贺如完全没了在外的风度,高耸的妇人髻散乱,一半笼着一半披着,发间的钗和耳上的耳珰也都不见,十分狼狈。
她手上拿着两指粗细,将近一米长的荆条,不断地挥起挥落。
荆条随机落在跪着的丫鬟们身上,疼得要命,却没人敢出声。
出声的会被夫人拔了舌头丢到乱葬岗。
“贺如,够了。”贺太守坐在正厅,听着房内抽打的皮肉声眼睛都不眨一下,慢悠悠地端着无瑕的白瓷杯饮一口茶道。
事实上他对这些下人们的死活没有任何兴趣,但是这种行为吵到了他的耳朵,所以才出言阻止。
孙夫人手重重一挥,荆条落在其中一个瘦小的丫鬟身上,荆条和皮肤相击发出巨大的噼啪声。
小丫鬟的唇被自己硬生生咬出血来。
孙夫人冷冷盯着她,发现她强忍着一声不吭,这才翻了个白眼,将手上荆条丢在地上道了句:“都滚吧。”
丫鬟们互相搀扶着起来,逃似的离开了这里。有的跑得太快鞋底扎了瓷片也不敢出声,只想尽快逃离这儿。
孙夫人提着裙子绕过地上狼藉,一张脸上还是写着愤怒二字。
孙县令站起来接她:“夫人,手可打疼了?”
孙夫人恨恨地瞥他一眼,最后还是任他握住自己的手。
贺太守很满意二人琴瑟和鸣的模样,一字一句道:“贺如,你如今已经不是在家中时了,你是一家主母,要拿出些大家风范。”
孙夫人被孙县令牵着坐下,心中虽听不进她爹这番说教,装得还不错:“父亲,我知道了。这次我也是不知道那贱丫头的身份才这样,若是早些告诉我了,我还能那么对她么?”
“你已经把她得罪了。”贺太守陈述事实,“无论是贺家、孙家还是焕儿,都要仰仗那少女。若能与江凭攀上关系,好处大的我都不敢想。只不过咱们现在,还是想想如何不得罪那丫头吧。”
孙夫人心中不服气,但脑子还没完全坏掉,知道祝星和江凭有旧他们只能交好不能结仇。她心中不是滋味儿,下意识问:“那咱们该如何做?”
“你明日去向她道歉。”贺太守平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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