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公主的小娇妻(35)(2 / 2)

齐宝珠并未把真相告知父亲,只简单编造了个“宋渠蓄养美婢冷落她,封月闲替自己出头”的故事。

光是如此,便让镇国公怒不可遏,若不是宋渠已经离开上京,他定要让宋渠吃不了兜着走!

对封月闲,他也算明白女儿为什么要求自己帮忙了,齐徵当即道:

“她既然帮了你,爹以后就帮她把,这份恩情爹来还。”

齐宝珠笑着挽他胳膊:“爹最好了。”

女儿还是这么亲近自己,齐徵快慰极了,进而对封月闲的感激也真挚了些。

封月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到底在他力有不逮的地方,护住了他们夫妻俩爱逾明珠的女儿,便是帮一帮,也是应该的嘛。

不过封家向来强势,这一份恩情,不知何时能还了——

此时的齐徵还不知道,偿还恩情的机会很快就到了。

等到中秋宴要开了,齐徵才回到明光池畔,此时人已来得差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楚王。

不知道为何,今日的楚王好似格外意气风发。

齐徵和楚王因宗族恩怨不太对付,向来都绕着对方走,但今日,楚王竟主动迎上来,跟他打招呼。

齐徵可不会以为楚王是好心,他当即想到,看楚王的样子,今日宴上定然有什么有利于他的事要发生。

他下意识警惕起来。

楚王此人,惯爱把野心藏在儒雅谦和的外表下,鲜少如此张扬,看来今日定不会平静了。

齐徵寻着自己的席位,坐下来,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遭。

藩王差不多到齐了,晋王,信王,礼王,平津王……

几人地位都高,位置聚在一处,镇国公的桌案就在平津王下头,毫不费力地就听见平津王和礼王唠嗑:

“……给清河说亲?她性子不受拘束,估计不想嫁人,还是算了罢。”平津王态度随意,完全不操心女儿婚事。

“你瞧太子妃,哪是个不受拘束能形容的?普天之下估计都没人能拘着她,连她兄长都乖乖听她的。”

“嘿,封榕一身狗脾气,在西北横成那样,手底下十几万兵,太子妃看他眼,他就不敢说话了。”

礼王说着说着,面上露出戚戚然神色,仿佛自己也被封月闲吓唬过一样。

“太子妃这般人物,都高高兴兴嫁人了,清河遇着合意的,定然也——”

“这不是没遇着吗,你怎的搞起说亲这么婆婆妈妈的事了,来吃酒,吃酒。”

礼王这才摸摸鼻子,放过清河,转而道:

“说起太子妃,现下都是一家人了,晚些家宴见面,看在封榕的份上,定要好好叙一叙。”

平津王嘿嘿一笑,心照不宣。

齐徵在旁边一听就明白,这哪是看在封榕的面子上,这是看在封榕手中的西北军上,看在封家的滔天势力上。

否则,当初怎么不见他们看在自己面子上,好好跟自己女儿唠唠呢?

正想着,有其他人找齐徵叙话,他和几家世交说笑了会儿,皇上驾到了。

等皇上落了座,众人这才发觉,连皇上都到了,太子殿下的位置竟还空着。

楚王极受宠信,坐在左列第一席,此时他见东宫未现身,心中生疑。

刚巧,他要动手,东宫就避开了锋芒。

难道消息走漏了?

但——

他的小侄女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不成?

不,他连这一时,都不会让她躲。

皇上坐在上头,好似也疑惑着:

“太子最是守礼不过……”

“莫非是着了风?”楚王关切道,“若是群臣宴不到,也无甚紧要,但稍后的家宴,本就取了团圆之意,总不能少了殿下。”

皇帝沉吟道:“洪常,你去瞧瞧太子是不是病了。”

说是问,但皇帝觉得八九不离十了,顺带着道:

“若是病得不重,便用些子药撑一撑,歇一会儿,家宴还是要出席的。”

他口吻宛如恩赐,仿佛恩准病人歇息两三个小时,再在微凉的秋夜里出来赴宴,便是天大的恩惠了。

楚王不动声色地露出抹笑,如胜券在握,又如猫逗老鼠。

他抬首看向皇上:

“太子最是孝顺慈爱,从不忤逆皇上您,想来今日也是着实为难了……”

他源源不绝地夸着太子。

现在皇帝愈是满意太子的听话,等事发,便会愈发震怒,如雷霆万钧。

楚王几句话,将皇上捧得极为熨帖。

两人都笑得很快意,高兴得却不是同一件事。

楚王正要再说什么——

“东宫到——”

他脸上的笑意一滞,猛然抬头看去。

东宫来了?

宋翩跹竟然敢来?

还是说,自己这个侄女,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下要遭遇什么,只是来迟了?

只有这个逻辑能解释了。

楚王在心里找好了缘由,目光却被东宫仪仗所慑般,根本移不开去。

不知是不是怕着了风,太子乘的是车辇,四周围上了挡风的锦缎,看不见人。

直到仪仗在明光池外停下。

众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看过去。

先是封月闲从车辇上下来。

封月闲怎会来此?

楚王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好似未察觉,或者无暇顾及——

封月闲下了车辇,侧身过去,亲自扶了个人下车。

能让太子妃如此作态的,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想来车上定是太子。

众人都这么想。

但随即,他们看到锦缎之后,款款现身的,是另一位女子。

着玄色大袖衫,雪肤红唇,细眉琼鼻,袅袅娜娜。

身如杨柳扶风,让人望之生怜。面如明玉生晕,五官与太子有几分相似。

她长得娇弱,目光却坚定而清正。

一眼扫过来,席中大多数人都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最后,她的视线,定在脸色极为难看的楚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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