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先生?他煲制的药膳能吃么?!”想着当初她见到的那份晋西先生给猫四爷送的药膳,那漆的黑颜色!那诡异的气味!还有那粘稠的画面,只是想想她都觉得脑袋开始缺氧,就连鼻尖清新淡雅的冷梅香都突然叫人有些恶心:“不必,不用,我谢谢他了!”
等反应过来之后,杜若又觉得自己拒绝的稍稍有点不大客气,紧忙往回找补:“就我这点伤,大骨汤完全够用,药膳就很不必了,晋西先生如今要看顾二三和府里这些个上上下下受伤的,实在不用麻烦他老人家。”
“不麻烦!不麻烦!老头子我就愿意和药打交道。”说着,白发白须气色红润的老人就阔步而来,一见着杜若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的:“怎么?看不上老头子的本事儿?!”
“怎么会?晋西先生乃是当世天医,杜若能得您的照看是杜若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晋西先生把砂锅大小的药碗往二四怀里一塞,就往太师椅上一坐,身子一晃一晃的,眉目见颇有两分挑衅道:“那就赶紧趁热吃吧!”
“姑娘?”二四看着砂锅碗里的东西,只觉得自己晚上怕是吃不进什么东西了。
我能怎么办?闭眼灌呗!
三日后,猫四爷登基。
停灵四十九日后,先帝先皇后开始走丧礼程序。
南安城上下一片缟素,客栈、茶馆、歌舞坊、教坊司全部关门。
一辆马车停在申源客栈后门,马车前后各跟着两个骑马侍卫,皆身配剑,气含煞,叫人不敢直视。
“姑娘,到了。”
二四先一步下了车,打开车帘子,杜若才下车。
她头戴帷帽,身着银白襦裙,环佩齐全,像极了这南安城的世家小姐,几个过路人远远瞧见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
从后门直接上了二楼,才到停枫间的门口,门就被从里推了开来。
“若若!”
“娘~”杜若拥着扑上来的杜夫人,虚环着她往里走:“女儿不孝,叫您担心了。”
“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她这几日都跟做梦一般,先是先帝突然薨了,接着自家男人又突然晕倒,找来的大夫还看不出来什么毛病,可没想到大夫一走,姓杜的就突然起身,穿上铠甲提上剑就要往外走,连她都不理!她追着跟着,却看见大儿子早就一身戎装带着不少人等在了前院。
两人谁也不理她的疑惑,见着天中炸裂的烟花就带着人冲府而出!
老二和老三亦是一身戎装,把全家上下都集中在了前院,他们俩则带着剩下的人守在门前院中。
他们一夜未眠,老杜和老大也一夜未归。
外头时有传来厮杀声,叫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他们总算平安归来了,她的心好不容易才松了,就又听见宝贝女儿被逆贼所杀的噩耗,差点就一病不起。
“要不是我病了,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瞒我一辈子!”杜夫人说着说着又摸开了眼泪:“到底你们爷几个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