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外头的蝉鸣还在聒噪,叫得人心烦意乱。
小腹开始有了钝痛的感觉,午后服用的药剂失了效力。
无人记得她该服药了吗?
若是还在沈府时,沈长寄定会将她的一切都照顾得好好的。
她突然好想沈长寄啊。
奇怪了,明明从前在慈明寺生活时,这些事都是她自己做的,也没见委屈过。
果然,由奢入简难,她被沈长寄惯坏了,这才一个月啊。
沈大人,坏透了。
即便将她送回了谢家,也想方设法地叫她不得安宁,叫她总是惦念着他。
谢汝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闯入熟悉的低笑声,随后她整个人又落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又在气什么呢?”
谢汝被吓了一跳,心口怦怦地,心脏使劲地在胸腔跳着。
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很快又放了松,不由得埋怨起来,“你躲在哪了,神出鬼没的。”
沈长寄拍着她的后背,“我在房梁上,等你等得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瞧你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有些稀奇。”
原以为她是在别人那受了委屈,可看了一会又觉得不像。
他目力极佳,借着浅淡的月光,将她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
稍微思索便知是怎么一回事,担忧之余,更多的是高兴。
谢汝听出他话中的幸灾乐祸,拧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坏!见我不开心,你就这般得意吗?”
“是,”他厚颜无耻地承认道,“见你这般惦念我,我心甚悦。”
谢汝说不出话来。
她可不敢再说一句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以她对首辅大人的了解,定会再给她接一个“俱是肺腑”,到时羞窘的还是自己,与人比脸皮厚,她是自愧不如的。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会,沈长寄还要回去处理公务,他看着她睡着后,又悄悄地离开了谢家。
……
很快,到了八月初二,万寿节这日。
王氏特意叮嘱过,叫谢汝同他们一起入宫,于是谢汝便没有乘柳愫灵的轿子。
谢家的两位公子早些时候与广宁侯已经进了宫,前朝的宴会比她们早开始半日。
前朝的宴请是接受外邦使臣与文武百官的朝贺。而身份高一些的,与皇族沾亲带故的世家们,除却前朝的,还会于结束后,到皇后娘娘办的宴席上,与家眷会合。是以皇后办的这场更似家宴。
有谢汝在轿中,马车都变得安静了。
王氏近年吃斋礼佛,心态平和了不少,见着谢汝不再冷目相对,却也亲热不起来。
倒是谢窈轻轻柔柔地说道:“这些年你在寺里,对京中的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到了席上莫要乱说话。”
谢汝默不作声,只听着。
“入了宫定要谨言慎行,好在你性子绵软,若是无意冲撞了贵人们,好生赔个罪便是了。”谢窈一心为她道,“你也是侯府的姑娘,出门在外代表的是侯府的脸面,谨记莫要多生是非。”
谢三姑娘谢妗闻言侧目看过来,谢汝倒是面不改色,从容地颔首,“记下了。”
谢汝与谢妗皆是庶出,但谢窈这话分明是只讲给她一人,好似她一定会犯错一般。
“大姐姐,一会儿我想跟着你,你入宫的次数多,认识的人多,懂的也多。”谢妗突然插话。
谢窈将耳边鬓发挽起,温婉地笑了,“成,带上你。”
她说完以后用余光瞟谢汝,见对方神色如常,她捏紧了帕子,又垂下了眸。
谢家与皇宫离得不远,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
入了宫门,由小太监领着,穿过悠长的宫巷,抵达了宴饮的宫殿。
后宫的宴饮会在申时左右开始,先由教坊艺人进行表演,再由皇后娘娘向众家赐宴。
整场宴席歌舞不绝,还有从民间请来的艺人表演戏耍杂技。
王氏坐在夫人列席,不与孩子们在一处。谢窈与谢妗相携去找了其他世家姑娘,一帮人聚在一起,吃喝谈笑热闹极了,谢汝独自一人坐在席间,看得目不转睛。
“哎,你那个妹妹跟你一点都不像。”有人推了下谢窈。
“六公主,这你就不知了,那位姑娘与我们都不同呢。”
六公主来了兴趣,“怎么说?”
“没什么说法,别问了。”谢窈忍着不耐,“此处甚是无聊,我们出去玩投壶吧。”
六公主不依不饶,“不行,得说。”
有人捂着嘴笑,“那位姑娘啊,出身不好。”
六公主恍然,看向谢汝的目光中带了鄙夷,“原来是她啊,这大好日子怎么把她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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