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上报说群体性自杀吗?怎么这回这个不是了?”蒋冰在瞄了两眼之后,自然也想起来了,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上一次申请报告中的受害人是两名,这一次的受害人为一名,其实单单就这两张报告来看,我瞧不出这两起案件之间的关联。”罗奇也是觉得奇奇怪怪的,扬了扬手中的两份申请报告:“头儿,温塔市虽然不算什么一二线城市,但是人口数量也不少吧,一个多月的时间出现了三起自杀事件,虽然听着有点多,不过也还算正常。不排除当地媒体大肆报道了前两名自杀的新闻,从而有一些心里脆弱的民众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这个推测也是有着科学依据的,这种情况在历年来并不少见。
言宇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话题,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叶竹的身上,并且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之前为什么要把这份申请报告藏起来?”
冷不丁被点了名的叶竹全身一僵,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脸上之后,更是艰难的扯起了一抹假笑:“对不起……我当时鬼迷心窍,这……是不是违反规定了?”她当时也没多想,只是那份报告在手中捏着,她直觉有些不对劲。
“回答问题。”言宇挑了挑眉。
“……”她闻言五官几乎要皱到了一起去,毕竟这中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久到她几乎都要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眼睛微微一转,她的视线落在了罗奇手中的那两张报告上,忽然脑内灵光一闪:“对了,我当时就只是觉得那份申请报告挺奇怪的。”
“奇怪?哪里奇怪?”罗奇和蒋冰再次凑到了一起,二人瞪圆了眼睛将报告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满头的雾水。
“就……警方掌握的证据好像太少了。”
“少……吗?”蒋冰干脆把两份报告从罗奇的手中夺过来,低头瞧了又瞧:“我看就是两起简单的自杀案件啊,上回的报告写得挺严重的,什么群体性自杀,这回这个反倒没什么爆点。”
“正常情况下,虽然是自杀,但是警方为了排除他人行凶的可能性,也会对死者的社会背景和生前情况进行完完整整的调查的。但是在这两起自杀案件中,给我的感觉是温塔市警方做的很少,很多关键性的信息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叶竹说到这里顿了顿,沉吟了几秒钟之后才接着开了口:“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虽然各市现在往这边打申请报告很方便,但是我觉得咱们也得相信各市的基本节操,他们真的会因为表面上简简单单的两起自杀案来浪费部里的人力物力吗?”
听到她的反问,罗奇和蒋冰十分一致的嘴角向下撇了撇,显然觉得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而后面的彭一山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小坦克说的没错,下面各市就是再瞎,也不至于搞出两桩没有任何疑点的自杀案做报告。就算底下的人不怕挨骂,那领导还不怕吗?”
“所以现在怎样?下一站就是这个温塔市了?”罗奇扭过头看向了言宇。
言宇此时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整理着桌面上的狼藉,一边应道:“嗯,我这就去通知邹锐和温塔市局联系,如果不出意外下午的飞机。”说完之后,他将那一摞文件安放在了桌角上,接着迈开了那双大长腿,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在男人离开后,罗奇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无意识的摇晃着屁股底下的转椅,他面带憧憬:“温塔市,我还真没去过呢,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阳光、沙滩?或者绿水、青山?”
“想什么呢?阳光、沙滩,合着你在游轮上呆了那么多天,还没呆够啊?”蒋冰好笑的倚靠在少年的办公桌前,顺手从桌子上抓起一本书,冲着对方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罗奇眼疾手快的在书本砸到额头之前,将其抓在了手中,语气仍然是浑不在意的:“游轮?那能一样吗?那么多天老子净看海了。想象一下,海边那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细沙穿过你脚趾间的感觉……美啊!”
蒋冰十分嫌弃的斜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打破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醒一醒,咱们是去工作的,就算有沙滩也轮不到你。”
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二人斗嘴的彭一山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罗奇,你平常是不是就光顾着摆弄那些电脑了,地理知识匮乏的厉害。温塔市位于我国的西北部内陆,不沿海更没有什么沙滩。”
“……我是在国外长大的!”罗奇老脸一红,兀自嘴硬的辩解道,不过那双眸子很快就恢复了晶亮,期待的问道:“那绿水青山,总有的吧?”
彭一山的神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诡异,末了回了一句:“大概,是有的。”
………………
温塔市国际机场。
特别调查组一行五人于第二日上午九点多下了飞机,这机场看着很新,面积也不小。罗奇自从取完行李之后就一直心情颇好的哼着小调,为了即将映入眼帘的绿水青山而感到兴奋不已。用他的话说,工作期间能欣赏到当地美景的话,那也是极好的。
众人先后走出了机场的大厅,远远便看到了一块上面写着他们名字的牌子,等着他们的是一名由温塔市公安局临时雇佣来的司机。这名司机显得沉默寡言,只是闷头招呼着他们上了一辆商务车,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驶离了机场。
既然不是市公安局的人,言宇他们自然与司机也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凌晨起飞的航班对于人的体能消耗还是很大的,于是乎大家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闭上眼睛抓紧一切时间休养生息。
只是除了罗奇,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直满怀期待的盯着窗外的风景瞧,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难免在心头泛起了嘀咕。终于,他按捺不住的扭过头去,伸出手拍了拍彭一山脑袋上戴着的棒球帽的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