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二天起来后才得知,昨晚齐王从厢房里怒气冲冲地扔出一个女人,要不是属下劝着,齐王都打算在刺史府闹上一场,好好发作左刺史一顿。
就算忍了下来,齐王也膈应得够呛,直到离开连州,对着左刺史都没什么好脸色。
虞衡揉了揉眉心,看着一脸无奈又委屈的左刺史,忍不住想吐槽,妻妾成群还想她们一团和气亲如姐妹,你想的可真美!这回尝到苦果了吧!
当日拦下虞衡的姑娘也很高兴,乐呵呵地跑去祠堂嘲笑她庶妹,“你倒是心高,想捡最高的枝头攀,还骗我说瞧上了虞大人。只可惜,不管是虞大人还是齐王,都瞧不上你!真是笑死个人!”
跪祠堂的姑娘生得楚楚可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还是低眉顺眼地任凭嫡姐辱骂。
虞衡不知刺史府还有这么一段官司,这会儿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心情很是愉悦,虞启昌来信,说景隆帝对他多有赞赏,这回治水之功,首功便是他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开始的小目标完成了,真的把齐王的风头和功劳都抢了!
完美!
第51章三合一
回去的路上很是太平,齐王一直待在马车没露面,虞衡乐得轻松,和萧蕴一道开开心心地讨论着治水中的趣事。先前只顾着紧张去了,摸不准连州到底能不能扛得住洪水,这会儿放松下来,虞衡也有了闲心同萧蕴说笑,还跟萧蕴说呢,“连州密云县的金丝小枣可是一绝,我买了不少,分你一半,给伯父伯母并几位兄嫂尝一尝。”
也是虞衡幸运,洪水完后在街上逛了几天,安抚民心时正巧碰上有小贩家里囤了金丝小枣的,说是亲戚家种的。虞衡想着这也是当地特产,索性全买了,带回去给沈氏他们尝尝鲜也好。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每天三颗枣,红颜永不老吗?给沈氏虞娇和大嫂陆氏安排上。
萧蕴对这些事没什么概念,他被人忽视习惯了,承恩公府也不缺东西,这回又是来连州处理正事的,哪还会像虞衡一样,洪水过去就把这趟当做公费旅游,还带了当地特产呢?
虞衡一见萧蕴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想到这一茬,顿时一笑,“我就猜到你八成不会准备,特地买了一大堆,分成了两拨。回头到了京城,你直接把另一袋带回家就行!”
萧蕴也不跟虞衡讲客气,顺势点头应了,又压低了声音对虞衡道:“那几个僧人,我让人暗中带他们上京,就跟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过他们露面后,齐王当众把老和尚扔进洪水里的事儿也瞒不住。另外,老和尚先前拿出的那块令牌,似乎是当年樨兰国的图腾。樨兰一族当年也生活在草原之上,尤为崇拜狼群,部落图腾便是狼王头像,不过先帝时期,樨兰部落便四分五裂,在戎狄和雍然等国家不断的骚扰下分崩离析,王室尽数被杀,其余人都成了戎狄和雍然的奴隶。尤其是雍然人,那段时间到处卖奴隶,各个国家都有他们的身影。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有狼王图腾令牌现世。”
虞衡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合理提出自己的观点,“这么看来,老和尚之前敢那么肯定地在齐王面前拿出那块令牌,莫非齐王和樨兰人有什么关系?”
这也不太对啊,一个是尊贵的皇子,一方是早就土崩瓦解的小国,这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淑妃?
虞衡眼神一凝,蓦地想起齐王当天对他说过的话,还牵扯到了虞启昌……
萧蕴也想到了这一茬,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沉声道:“齐王这般心思,你回去后还是好好问问侯爷,当年事情的缘由。我也去问问我爹,虽然先帝期间我爹并不怎么受重用,但他消息一贯灵通,指不定就知道什么秘闻。”
虞衡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承恩公虽然没有特别彪悍的战绩,但这位大佬深得苟之一道,先帝当年并不待见景隆帝和萧太后,当年母子俩的处境十分艰难,老承恩公去世后,先帝一度要废后,立他的心肝贵妃为后,顺便把贵妃所出的皇子立为太子。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刚袭爵的承恩公愣是扛住了压力,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苟得十分真实,让先帝想挑萧家的错都挑不出。娘家不拖后腿,萧太后本身手段也不差,愣是没让先帝找到任何废后的由头,最终成功熬死先帝,成为最后的赢家。
期间多少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深宫沉浮,尽数湮没在时光中。萧太后如今只在宫中养老,不插手景隆帝的后宫之事,也从不对政事指手画脚,极少为娘家谋好处。景隆帝同萧太后互相扶持熬过先帝,感情比一般母子更深厚,即便萧太后不说,景隆帝也一直没忘记过承恩公府。
毕竟当年承恩公苟归苟,私下也帮了景隆帝不少。再说了,就算承恩公什么都不做,只要承恩公府还在那儿,就是萧太后和景隆帝的倚仗,勋贵出身,名正言顺的发妻和发妻所出的嫡子,就算先帝想废后,其他勋贵也不同意,那不是把他们的脸都扔在地上踩吗?
可能是苟久了,承恩公收集了许许多多的八卦,堪称是京城的百晓生,对各家的逸闻趣事和丑闻都了若指掌,宫中动态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利用这些优势成功坑过贵妃一派好多回。要不是贵妃确实是先帝真爱,早就凉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直到景隆帝继位后重用承恩公,众人才发现,嗨呀,这个以前那么没有存在感,混得可怜兮兮的国舅爷,原来本事这般大,就差把各家底裤都给扒了,清算贵妃一系的时候特别顺利,藏在暗中两边下注准备坑景隆帝的人都没漏下,行动力惊人,也给其他人留下了“果然,这位之前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不好惹”的印象。
虞衡以前听虞启昌说笑般吐槽过承恩公,这会儿一听萧蕴准备回去问承恩公当年樨兰旧事,顿时给了萧蕴一个大拇指,“这可是最好的办法,承恩公肯定知晓当年旧情。就是要拜托你费心问一问了。”
“跟我客气什么?”萧蕴不爱听这话,捡了块蜜饯递给虞衡,淡淡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我爹对你极为欣赏,肯定会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再说了,就算有些内情不好同我们说,但这次涉及到了靖安侯,以我爹和靖安侯的关系,总会帮这个忙的。”
被个皇子当仇人,就算靖安侯府血厚也遭不住啊。说句不大吉利的话,现在虽然立了太子,但谁知道日后会出什么意外呢?要是老天爷一个打盹,啪叽一下齐王上位了,那靖安侯府还怎么混?
先帝虽然无脑护贵妃,好歹还是个正常人,会顾忌礼法和群臣的看法。以齐王当众把人扔进水里的神经病行为来看,谁知道他抽起疯来会干出什么事?
必须未雨绸缪把这个大炸弹给解除了。
说起来齐王这些天真是安静得出奇,隐在马车中愣是没露过面,完全和他以往高调的做派不符。
虞衡唯一一次前去找齐王禀明路上情况时,似乎隐隐闻到过一股极淡极淡的药味儿,并不是现熬出的中药味儿,倒像是药丸的味道。只不过当时齐王脸色十分不好,似乎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挥手将虞衡赶走了,连话都没说一句。
作为一个跟随过系统名医学过医术的优秀毕业生,虞衡当然发现了齐王的不对劲。换成另外一个人虞衡肯定二话不说直接上手给人看病了,但是齐王这情况吧,单方面拒绝交流,虞衡觉得自己揽不了这活,既然对方还有意识吃药抑制情绪,证明还有救,虞衡就特麻溜地滚远了。
不得不说,不用和齐王打交道,又不用赶路,虞衡回京的路上过得可比来连州时舒坦多了,就这么一路顺顺利利地抵达了京城。
京城门口。
沈氏等人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虞衡他们今天到京城。虞启昌还要上朝,不好请假来接儿子,沈氏就自在多了,还贴心地想起来,自己新结识的好朋友承恩公夫人似乎是个忘崽小能手,沈氏便拐了个弯,出门先去了承恩公府,叫上承恩公夫人一同去城门接人。
到了城门口一看,好家伙,天家感情可真不错,就跟送虞衡等人前去连州时一样,这回虞衡一行人回京,太子和几位王爷又到得整整齐齐,就等着齐王回京。
虞衡见了沈氏同样很激动,艾玛这回在连州确实受了老罪了,熬夜赶工不说,心理压力才是真磨人。尤其是最后和洪水死磕的阶段,虞衡他们就站在河堤上呢,要是河堤没扛住被洪水冲垮了,那他们这些站在河堤上的人估摸着得凉一大半。
那会儿虞衡也担心自个儿就这么被洪水一波带走了,要不是系统三天两头跑出来刷存在感和虞衡斗嘴,无形中给了虞衡不少安全感,虞衡估计也得像左刺史等人一样,提前安排一波后事了。
太子见了虞衡,面上便带了三分笑,和气地告诉了虞衡一个好消息,“父皇对你这次的表现赞不绝口,尤其是那个水泥,很是不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父皇亲口说,此次治理连州水患,你当为头功!”
听了这话,虞衡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还没等他继续向太子打听点具体消息,就见一个圆滚滚金灿灿的胖子滚了过来,差点一头撞在虞衡的下巴上,好在这颗金球及时刹了车,险险站稳了,而后仰着头问虞衡,“你弄出来那水泥,能卖吗?不若咱俩合伙办个铺子?父皇对水泥这么看好,咱们一起办个铺子,正好从父皇那里挣一笔银子!”
虞衡:………
皇子之中果然奇葩多,碰上这么个时时刻刻惦记着亲爹私库的儿子,景隆帝实惨。
话说福王是怎么做到奇葩成这样还不被景隆帝打死的?
太子眼角抽了抽,面色不变地揪着福王的后脖颈将他提溜到一旁,而后若无其事地看着,继续露出自己的招牌亲和力笑容,温声道:“父皇确实对水泥颇感兴趣,还有那个手拉风箱,做好了倒是能让各个窑厂烧出更多东西。”
窑厂温度很难再往上走,有些对温度要求较高的物件,十分费柴火不说,还得匠人们日日夜夜地守着,不断添柴烧火,很是累人。虞衡弄的那风箱据说是加大火力的,这不正合适吗?
大宣那么多个炼铁锻造兵器的窑厂,哪个不需要这东西?更别提还有个能加固河堤抵挡洪水的水泥了,这两样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能收到重赏的东西,虞衡直接来了个打包大放送,也怪不得景隆帝如此重视了。
一旁的寿王手腕戴着一串佛珠,手里还拿着一串念珠,不紧不慢地拨着,那串念珠瞧着该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而成,价值不菲,还带了一点淡淡的檀香。虞衡依稀记得,先前寿王一脸为他们送行时,戴的虽然也是紫檀木手串,却比这串光鲜亮亮的多,应该是换的新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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