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要知道蔡家仗着是百年贵宦,两兄弟的父亲又是礼部侍郎、兼东宫太子的老师,给太子可是添了很多的忧烦。
蔡流风眉头微蹙,虽不敢苟同却不便反驳。
赵景藩看着青年学士皱眉的样子,却比先前在楼上看风景还要赏心悦目。
第21章绝色
且说无奇和那两个家伙跟撒欢的骡子似的狂奔逃离。
天策楼在后面越甩越远,也离开了那有王府侍卫守着的院落,终于感觉安全了的时候,林森跟蔡采石才停了下来。
无奇的体质很是一般,跑了这阵,吐着舌头大口喘气。
又因为担心蔡流风,她回头张望,断断续续问:“你们跑的、这么快干吗?”
林森也正呼哧呼哧地:“瑞王殿下、特留了你?他跟你说什么了?”
蔡采石则擦擦汗,仰着脖子回着无奇的话:“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我早听说了,瑞王殿下……性情难测,还是、少跟他打交道为妙!”
无奇圆着眼睛,心想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林森还要追问:“小奇你快说呀,殿下到底说什么了?对了,你跑的那么急,是不是惹了殿下不高兴?”
“没没有!”无奇赶紧否认:“天下太平。”
林森抬手顺了顺气,确认她没说谎才道:“那怎么呆了那半天?还有,你怎么敢当面顶撞瑞王殿下?”
“我哪里顶撞了?”
“你敢直接回王爷的话,难道不是顶撞?”林森振振有辞,觉着很该教教无奇面见王爷的各种礼仪。
蔡采石也说:“是啊小奇,你不是说不许叫我们提少杭府的事吗?刚才我可着实捏了一把汗,生怕你惹怒了王爷,那可就、可就……”
就算是蔡流风在场,也无法掌控局面啊。
蔡采石说着还特意打量着无奇的脖颈,这么好看的脖子要是来上一刀那真的无法可想呜呼哀哉,幸而,万全。
三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冷不防那些从天策楼退出来的上下大人们,也有的退避到此处来。
其中一个远远地看见,立刻吼了声:“郝无奇!站住!”
这人正是之前喷过无奇跟林森的顾监丞。
顾监丞一路邪风地跑到跟前,不由分说道:“看你干的好事!”
无奇看看蔡采石跟林森,问:“监丞在说什么?”
顾监丞道:“如今正是二试的关键之时,王爷特驾临国子监,自然也是重视此事,你们三人……”他看了眼蔡采石,看在蔡流风的面子上,开始拙劣地亡羊补牢,他对准无奇跟林森道:“尤其是你们两个,目无法纪,不务正业,这次王爷都知道,恐怕不是取消二试那么简单了!”
国子监祭酒大人退出来后,曾极小声地嘀咕过,说是瑞王非常的不高兴,否决了蔡流风保他们三人的话,坚决要取消他们二试的资格。
顾监丞偷偷听了正中下怀,觉着自己之前的决定实在英明而具有前瞻性。
他不由分说抢白一阵,又道:“郝无奇,你果然仗着你父亲的势力便无法无天了,之前孙胥长的事情,你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明明只是个太学生,你还真以为自个儿就是应天府的捕快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无奇看他狐假虎威的样子,听着这指桑骂槐的话,品出一点意思来。
“顾大人,我承认是我们触犯学规在前,”无奇微笑,眼神里却藏着些刀锋颜色:“但您之所以抓着我们不放,到底是为了学规呢,还是为了别的?”
“你、你说什么?”顾监丞没料到她敢还嘴。
无奇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孙胥长没犯案之前,顾监丞跟他的关系好像格外不错,您是不是记恨着我揭破了孙胥长杀妻的实情。所以在故意针对?”
顾监丞的脸色有点不对,磕磕绊绊恼羞成怒道:“你、你胡说,成何体统,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无奇之前回到家里,阮夫人曾提起此事,但她没有详说,当时无奇也没放在心上。
而阮夫人确实有先见之明,她考虑到了太学之中的人情关系,孙胥长没犯案之前,算是个八面玲珑的老实好人,尤其是他这种外表忠厚老实而内藏奸诈的,尤其会跟一些同气息的臭味相投。
顾监丞显然便是其中一个。
杀妻,对于一些良心跟正直尚存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可饶恕,罪大恶极的恶行。
可是对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而言,这种罪行很容易让他们想入非非。
比如有的人会想:啊,逼得一个老实人杀妻,这妻子该是怎样的懒惰、丑陋、性格不好的一个人,必然是她有错在先,也许是红杏出墙,也许是大手大脚,也许……总之一定有缺点才会让老实人夫君忍无可忍举起屠刀。
虽未谋面,却不妨他们脑力丰富的自行想象一出丑陋剧情。
殊不知事实多半正好相反,被害的多数都是无辜之人。比如孙胥长的原配夫人,从夫君一贫如洗开始扶持,到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哪里想到同床共枕的已经是一头狼呢。
他们没做错过什么,只是选错了共度一生的人而已。
而对于一些狼心狗肺的、尤其是男人而言,同为男人、同样的劣性让他们觉着,杀妻这种事,其实不是什么非得砍头的大罪过。
升官发财死老婆,本是人生乐事,老婆既然不肯主动识趣地去死,那有什么法子,当然得自力更生帮她一把。
他们甚至感觉,揭露罪行而害孙胥长掉脑袋、且影响到国子监的名誉,此行为实在不妥。
在他们眼里,这种“不妥”似乎比杀了妻子犯了王法更加不可饶恕。
顾监丞就是这么想的,他非但心里这样想,而且私下里曾跟同僚抱怨过:“该死,太学生不好好地读书习业,反而来指认监内的师长,这成何体统,如今闹得满城风雨,都知道国子监里有个胥长杀了妻,大家的脸上也不好看,名声都受了损,发生这种事,本就该悄悄地解决,他们倒好!哼,别叫这些人落在我的手里,不然,定要给他们好看!”
孙胥长的罪行给揭露,就如同他的脸皮给揭了似的难堪,他感觉受了无形的羞辱,而想要惩治一下那不知好歹的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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