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望着匆匆忙忙向同一个方向而去的人们,厉深不由得想起为了生存而悲壮迁徙的角马,它们也是为了生存在奔波。
不远处的路边,有个小男孩的臂弯里挎着篮子,里面装满面包,而吐司在人群碰撞中跌落到地面上,随着不同人脚尖的无意踢踹滚入了街道的角落。
小男孩抱着篮子,呆愣在原地。
他朝吐司滚落的方向探了探身体,像是想要越过人群去捡,还没动身,他的胳膊一下子被另一个发色相同的成年女人抓住。女人训斥了他几句,母子两人瞬间又回到如流水的人群中,被前仆后继的浪潮推动着向前。
“队,队长!”
一声叫喊打断了厉深的观察。
厉深扭过头,“怎么了?”
“我……我在,”顾子荣是调头跑来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还拖着个同样气喘吁吁的宋书绵,“我在那边一处钟塔下面看到了一张告示……是抓阮希的!”
“又是通缉令?”
“对,样貌特征和姓名都写得比较清楚。”
“好,我知道了。”
厉深说完,回头对身后的队伍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顾子荣所指的地方,示意自己过去看看。
五分钟后,一行人全部都聚集在了钟楼下。
钟楼是个独立的建筑,通体朱红色,在key城外墙色调普遍深沉的建筑群中十分突出,它中间有一个镂空的部分,挂有一只银色的钟铃。风吹雨打后,钟铃印迹斑斑,看起来像是古老物什。
钟楼楼脚的墙上,贴了一张黑白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还画了个人像。
人像也是黑白的。
陆征河微微皱起眉,紧绷住唇角,有些不满。
“我说……”
厉深挠挠头,歪着嘴笑,“他们就不能给我们阮希整个彩色的吗,这黑黑白白的,多不吉利。”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捋开帽子一角,帽檐后露出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其中带着调笑。
阮希没弄明白,陆征河哪儿去给他薅来这么一件驼色连帽斗篷,自己一穿上,更像流浪汉了。应该是逃亡路上哪家女主人落下的,斗篷里还有股淡淡的晚香玉味道,非常让人感到安心。
片刻后,阮希抬起手。
挽起的驼色袖口里暴露出一段白净手腕,修长的手指直指通缉令上的“外形描述”。指端划过“身高”,阮希说:“其实吧……我有一米八二。”
陆征河无语地看着他,一米八二和一米八差很多?
“很巧,”
厉深扳过阮希的肩膀,轻松点了,咧嘴笑起来:“我一米八一。”
文恺在他背后阴嗖嗖地放箭:“屁!上次军.队体检,你明明就是一米八。”
脖根一凉,厉深一下子跳开,抱着手臂,不满道:“一米八一!你给我量身高的时候压了我的头发。”
文恺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讽。
他说:“谁让你留个那么增高的发型?”
厉深反击:“那你也不该直接减我一厘米!”
冷笑一声,文恺悠悠转身,摇头道:“看吧,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忘了自己叫什么、哪里人,都不会忘记自己有一米八。”
厉深瞪大眼:“什么叫有些男人……”
“争什么争?一回北部,抢破了头想要被你标记的omega可不少,谁在乎你这一厘米?”话锋一转,文恺难得笑嘻嘻的,“你以为是别的尺寸?”
“我……”
厉深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阮希没忍住笑,把戴在头上的帽子两边抓住,宽大的帽檐瞬间遮了他半边脸。他又看了看通缉令上的那张画像,觉得画得一点都不像,只是小尖脸和高鼻梁来得传神。
“我们有夫妻相吗?”陆征河贴靠他站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眨眨眼,阮希心想陆征河脑子坏了也就算了,怎么眼睛也坏了。他说:“哪里像了?忧郁的气质吗?”
万万没想到,陆征河回了句不要脸的:“不会吧,我是走亲和路线的。”
亲和?
我看你是“和亲”路线吧。
阮希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陆征河看人时略微有些阴沉的眼神,下巴冷硬的线条,以及闭嘴时不会上扬的唇角,满眼就一个意思:你确写?
“好了,我说有就有。”
被看得耳朵发红,陆征河难得羞敛,不自在地咳嗽几声,摸了摸阮希的头。然后,他转过身对厉深说:“我先带他们走,你想办法把通缉令撕了,不能被人察觉。”
真有够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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