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敌人靠近时便会有人发出警报声,然后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信众立刻冲上城墙去做防守。体力稍弱的人们则可以在被换下来后去往火堆边上取暖,或者等休息够之后再作为轮换顶替上去。
但是恐怕真到那种时候也没法让后者舒心太多,运送箭矢和伤员的要求就会渐渐多起来,这些都需要相当的人手操办才行。
总之可着整个河青城的人力资源使用就是了,这座城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享用的财富都有多么的血腥,所以在碰上邻居闹出此种喧嚣时都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对方。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在进行备战,是以在等待中并没有多少人埋怨教团。
共同的行为带来了一致的认同,再怎么担忧也统统是针对外部的,所以教团也就难得得与信众们的利益再次统一了起来。甚至就是大家防御入侵的想法也是高度一致,只恨自己这边怎么就弄不到格鲁古人的强力装备来护身呢?
是以在城墙上也好,在城下的街道中也好,又或是在暗河与畜场中也好,不论穿着布衣还是身披铁甲的都将武器一致对外。不安且寒冷的一个冬夜就这么过去了,众人在目睹朝阳升起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样了?”
“啊,就这样了呗,不然还想怎样?”
打着呵欠的闲聊是松口气和遗憾的混合,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想干一架还是不想干一架。喷吐不定的喘息中就将团团白雾打在了城墙上,一圈淡淡的白霜就此浮现在夯土上方,那色泽正如地面上泛起的白霜。
草原人的大营可以说是闹腾了大半夜,一直到了天亮也怎么都该筋疲力尽了吧。
先是绝大部分都带着不解和恐惧在互相叫喊,试图让对方不要听从头人们的煽动先认怂退后。然后就是在见血后的惊恐和愤怒,不管愿不愿意战的都会陆续被卷入其中,那时候的叫喊声也是最让他们自己及河青人都骇然的动静。
再接下来则是一波波的冲锋耗掉了许多人的体力,最强大的肌肉和最勇猛的武士都陆续倒在了血泊中。未经准备的争斗一旦展开就必然会弄得许多人筋疲力尽,曾经是那么高度亢奋的精神头也渐渐跌落至萎靡不振的低谷中。
能治疗就尽量回到部落中接受治疗,族中的老弱妇孺都要围绕着疲惫的男人们做各种辅助。从提供饮食到照顾伤患都不一而足,甚至还不乏有人在带来毁灭的厮杀中精神受创,哪怕是大白天也要拉着自己的女人去创造新生命的。
曾经是共享的活动区域都已经不再互相同行,晒毛皮和硝制的架子也倒的倒歪的歪,就跟堆放在帐篷外的杂物一样无人看顾。但凡出外行动的时候都得顶着块不小的牛皮,不然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箭矢抛射会在什么时候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