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和被误杀的牲口都堆挤在各个部落的出入口上,只要体积足够大就可以挡住其他不足的骑兵冲击。躲在后面的哨兵既要小心地探视外面是否存在什么冲锋的前奏,也要注意别被冷箭给伤了要害,顺便还要超别家不谨慎的哨兵射上一箭。
总之曾经的和睦与协作已经不复存在了,还剩下在彼此目光中的就只有仇恨与恐惧,以及在不同人之间流传的关于开战的不同版本。
有的说是往日的仇家要毁灭自己,有的说是敌对部落要给河青人开门,昨晚上就有人看见那些布衣服的曾有人过来密谈,更不乏提及是地下的四目妖魔想要献血献祭,而要求各部族仇杀就是那邪恶祭祀的组成部分。
至于头人们一口咬定的开战理由虽然也有人记得,但想想受害的库赫仑也就是个没啥特点的千户,还真犯不上特别去加害那种家伙。而且就算是加害了的话又能得到什么?图谋那些谁也没资格瓜分的部众么?
昨夜发生的事请看上去是连事先动静都没有的阴谋,但以草原人的经验看来哪次打仗不得先嚷嚷个半天?所以太过精密的阴谋在他们看来反而是更加不可信,反而是谁在宣扬着可笑的开战理由才更具备可能。
总之不论是哪个部落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了,男人们需要在短暂的停战时间里饮食、治伤和休息,老弱妇孺们则要做饭包扎和临时放哨。状态最好的反而是库赫仑手下的人马,由于各部落都知道那已是群龙无首做不出什么反应的,所以整晚上也没有向那里发起攻击的命令。
事实也的确如大家想的那样,犯了心疼病的库赫仑只能捂着胸口辗转反侧,并且将大滴大滴的油汗浸湿身上的袍子。这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能活到第二天的样子,所以不但手下大部分的百夫长们都在拉帮结派,就是下面的士兵们也都觉得过不了多久就该办丧事了。
至于其中没有参与纷争的人也是有的,那就是诱发了此次内乱的海日古,他基本整夜里都只跟自己的亲近人痛饮奶酒。最初的本意是给名声糟糕的利石添堵来的,如果说早知道会引发这样的乱子就绝不多说了,除非是有人将刀子悬在他的头上!
然而这等牢骚也就只能在帐篷之内说一说,在场的没有哪个会壮着胆子公开吆喝出真相,他们是真怕自己会被整个大营中的所有人追究后果。当然在互相打出狗脑子之后也没谁在乎真相了,即便是说了出来也不过是众多传言中的一种而已。
更多人想的都是为了死去的亲人血债血偿,至于是用什么武器还是怎样的方法都不怎么重要,当然如果能带来更多痛苦的话就太好了。尽管这么做的话会导致说着同样语言、穿着同样袍服之人死去,但当利箭射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分出了彼此。
但越是这样就越让某些人心中负担压力,甚至就是喝了一夜的酒都没能压下来。
()暗流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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