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左幼把水杯放下,走到卫生间去放林端要的水,这时她才能开始正常思考,林端怎么会回来的?他这次出差是个长差,计划要在那边呆3个月的,这才半个月不到,他还回去吗?这些疑问一一冒了出来。
林端迟迟没有进来,不用猜也知道,他跟他请来的好医生正在进行详谈,内容是关于她的。直到水凉了,左幼去放了第二遍热水时,林端才进来。
他进了屋,把行李往衣帽间一放,脱下大衣,开始唤左幼。左幼刚一走进衣帽间,林端就凑上身来,把她圈在一面柜子前。
他离她很近,屈着腿,缩短了身高差,微微一低头,唇就能碰到她的眼睛。他也没管下嘴的是什么地方,直接吻了上来,左幼不得不闭上眼,感受着眼皮上传来的湿热。
一直慢慢往下,他捉住了她的唇,开始了狂轰滥炸,这个地方没有眼睛脆弱,失了温柔的待遇,遭到了林端粗暴的对待。左幼疼了,开始躲,躲不掉,推他,推不动。
她放弃了挣扎,直到林端满足后放开她。左幼抬眼看他,一下子撞进了一片掺杂着怒火的欲海中,左幼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林端的手钻进她宽大睡衣的袖子里,搓着她的胳膊,不算温柔地问着她:“怎么?冷?”
“你快去洗吧,水又要凉了。”左幼本能地支开他,想离开这充满林端味道以及不友好甚至带了丝攻击性的气场。
林端只说了一句:“我飞机坐累了,不想洗第二遍了。”把左幼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衣帽间,至此没有再跟她进行语言交流。
当满身是汗的林端放开她,起身去冲淋浴时,左幼才真正明白林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这一个念头闪过,左幼就什么都想不了了,她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棉花籽一个一个地爆开,白而软的棉絮充斥在她脑中,轻软,空白,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管,意识慢慢涣散,却并没有在下一秒就此睡去。
她能感觉到林端回到了床上,也能感觉到他带来的水汽,她想睁开眼,使了大力却只能做到挑了下眼皮,睫毛的遮挡下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眼前的景物像是被横向压缩了似的。
看到的是她躺在床上睁眼后应该看到的,但她却不能确定,左幼冒出也许是意识骗了她,她看到的可能只是她以为的。
这种荒诞的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林端打断了。左幼不明白,他不是赶时差坐了很久的飞机回来的吗,怎么在没有得到休息又费了体力后依然不睡。
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停过,林端不知在她身上做什么,时而痒一下时而疼一下,可惜她再也攥不足力气再睁一次眼了,这个最不费力的部位都使不上力,更别提动一动自己的手和脚了。
左幼想了好久,感受了好久,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世界,这一刻她深刻地体会到了全身瘫痪是种什么滋味,发不了声,睁不开眼,抬不了手,恶鬼压床不过如此。
那就睡过去吧,左幼想,如果是梦的话,就顺着它好了,跟它抗太累了,抗不过拿不回来身体的主动权,这种恐惧感让她快要发疯了。而更恐怖的是,你真疯了也没用,还是看不见动不得。
她压下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感,引导着自己睡过去,却发现怎么做都不能令自己失去意识。就在左幼再一次慌了后,她听到来自现实的声音,她手机响了一声,是来消息的提示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离远了一些,过了一小会儿,有人拿起她的手,具体来说是拿着她的手指往一个凉凉的东西上触,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响,这声音如此熟悉,是屏幕解锁的声音。
这下子,左幼知道自己刚才触碰的是什么了,林端用她的手指给她的手机解了锁。他应该正在看她的手机吧,谁来的消息呢?最大可能就是孟清了。
不管是不是孟医生发来的消息,林端只要看到她与孟清的上一条聊天记录,就会知道,孟清让他提防李娜,并让她等待他发过来药品化验的结果。
而孟清哪来的药,只能是她给的,那她的药又是哪来的呢?林端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怀疑错她,她早就使了他不许用的小伎俩。
疼,脖子疼,伴随着这疼的是林端的声音:“呵,这话我又要再说一遍了,孟医生真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夜里还要跟病人谈论药理。可他哪来的药呢?幼幼,你可真有本事,在乡下没人管自由生长的经历让你摸索到了太多不好的小聪明。好在那些小聪明我都知道,还是你一点一点告诉我的。别急,会帮你慢慢改掉的。”
林端松了掐着她颈肉的手,白皙的颈上,那块地方立马青了。林端心里的怒火一直在叠加,看看他有多爱她,已经被气到了极点,他都没有失去理智,并没有把她怎么样。换了是别人把他气成这样,他早就让对方感受百倍的痛苦了。
他用手抹下左幼脸上的一抹水渍,心里叹道:哭什么,你还有脸哭。刚抹掉的泪水,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大有越抹越多的趋势。
林端无奈,直接伏下脸去,用唇舌帮她抹掉。这个方法倒是管用,决堤的泪水止住了。
一旁,左幼手机的屏幕暗了下去,林端看在眼里,冷笑着。想起孟清给左幼发的那条消息,原来,他们彼此间已经信任到这种地步了。
左幼现在是没有办法回消息的,林端倒要看看,那位孟医生会不会再来纠缠。过了好久,左幼的手机一直处在安静中。还好,他还有知道分寸。
不过,这并没有浇灭林端哪怕一点火气,想到他刚跟李娜在书房里的谈话,李娜临走时给他看的两段视频。
第56章“你这个背叛我的毛病是……
那两段视频中的主人公是左幼,时间不长,每段大概十几秒,内容基本雷同,都是同样衣着的左幼站定在医院、医生办公室门口撩头发。
林端没觉得左幼打扮得有多用心,他觉得她出门一向如此,穿的带的比在家时要郑重讲究一些。至于撩头发,印象中她常常做这个动作,不光左幼,女人好像都爱这么做吧。
所以,当李娜拿出这些来说明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时,林端并没有感同身受。但是他得承认,在看到左幼在孟清办公室前撩头发,他心里确实不得劲,不舒服。
可现在,孟清算是惹到他了,大晚上给左幼发消息,内容还是怂恿左幼质疑他请来的医生,还查左幼服的药。
可结果呢,明明就是最好的、昂贵的进口药物,专门治疗焦虑、以及抑郁症的。孟清明明验了出来,里面的成分没有问题,却还在试图劝阻左幼不要服用。
而更可恨的是,他的幼幼不信他请来的医生,也不信医生给的药,竟偷偷拿到外面让别的男人去查。而这分不信背后,她真正不信的是他。
左幼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一刻,她回忆起昨晚的经过,一时不知是梦是真。
她想到了什么,马上起身找手机,手机就呆在平常她放的位置上。左幼急急拿起查看,果然是孟医生给她发的消息,只是已经是被读状态。
左幼微楞之余,静下心来又读了一遍这条消息:“药的成分与此病的常开药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镇定的成分比重更多一些,我上网查了些资料,怀疑这是d国最大制药厂新近研究出的一种药,刚刚获批上市,想买到都不太容易。但我还是建议你尽量不要服用,它还有待更多的临床实验。况且我对你诊疗的计划中,现在是不需用药的阶段。总之,详细的下次见面再谈。”
原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做梦,都是真的,那么她昨晚身体上意识上的种种反常,是不是就是这种药造成的,是它的副作用呢?如果是的话,那左幼无法接受,她对昨晚的经历讨厌并恐惧着,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正想着,门开了,林端衣冠整齐地出现在门口,他说:“醒了,收拾收拾下来吃点东西,李博士还等着给你诊疗呢。她来了这么些天了,还没有给你做过评估。”
左幼讥讽道:“有什么必要吗,没咨询过,没评估过,不是照样开药给人吃吗。”
林端默了一下说:“你也看到了,孟清都说那药没有问题,是很抢手的,轻易都买不到,你却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好心,把那么珍贵的药片糟践掉,你还生气上了。”
左幼看向他,无比认真:“林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如果不配合的话,你请来的那位李博士是在做无用功。你不能天天盯着我是否把药吞了下去,也不能把我绑起来让我跟她交谈,回答她的问题。”
“所以呢?你想要这样做,想要忤逆我,把我的好心不当一回事,不信我,却偏偏要信一个外人?你这个背叛我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吗?”林端越说越激动,又开始动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说道:“我来拿行李,一会的飞机还要赶回去,如果不是你不听话,我也不会跑这一趟。你也知道这次的项目很重要,我要在那边呆上好几十天,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那个姓孟的那里你要去也可以,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我给你个出口,前提是你要听话,要配合。我请来的李博士才是真正来给你看病,帮助你康复的,这一点你要明确,不要拿正事来赌气。”
左幼好想冲他高喊,她没有赌气,也想真诚地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上一句,她是个病人,她不知焦虑症还是什么抑郁症的,但她知道她确实是病了,心里生了毛病,她想治好,但在他给她创造的这个环境下,她恐怕是好不了的。
但左幼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看着林端去到衣帽间拿出行李箱,站在门口说:“我等你下来,你的医生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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