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第32节(1 / 2)

欺负 蝗蝗啊 2882 字 2023-08-25

李娜天天都在动脑筋,想要找出打开左幼心灵的钥匙,到底哪个话题会触动她的内心?终于有一天,李娜说起了自己的童年,左幼的眼神告诉她,对方是感兴趣的。

李娜有个苦惨的童年,贫穷的家境,母亲抛弃她离家出走,父亲早逝,她差点失学......这些内容是孟清给她的资料里没有的,在那份资料里,李娜是个学霸,毕业后从事了与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行业中的佼佼者......

左幼对于李娜描述的童年、少年的经历还是感到吃惊的。对方已经试探她很多次了,左幼故意没有让那些试探成为自己的突破口,而李娜的这个童年经历倒是可以拿来一用。

于是她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兴趣,由着李娜说了很多,在她说完,缓缓接过话茬:“我妈妈也很早就离开了我。”说实话左幼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对这位至亲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只能从不多的照片中了解着母亲。

左幼的童年,小时丧母算得上是一苦,但她那时太小,根本没到懂得悲伤的年纪。父亲对她挺好,没少吃少穿,脾气也好,从小到大没挨过打。

后来有了后娘,有了弟弟,父亲为了多挣钱去城里打工,一开始,她也是不习惯的,慢慢也就适应了。后妈对她谈不上多好也没不好,日子还算过得平和。比起李娜,倒算不得苦。

在李娜的治疗方法里,与病人共情是她最多提及用及的,左幼帮着她,让她以为又找到了她俩的一个共同点。从这天开始,李娜与左幼谈论的话题就围绕各自的原生家庭展开了。

好像所有心理有问题的病人都要带点原生家庭的原罪,反正左幼觉得她没有,她并不觉得自己缺爱,也没什么家庭的概念,也许真像林端所说,她其实是个凉簿的。

这天夜里下了大雨,伴着雷声。左幼被吵醒,这种天气是她最不喜欢的,她有点怕打雷,小时候怕的厉害,现在长大了好了很多。

左幼本来想蒙上头继续睡的,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立刻爬起来,光脚走到房门处,撤了门锁,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

重新躺回床上,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李娜见房门开着,直接进了来。她轻声唤左幼:“被吓醒了吗?需要我上来吗?”

左幼没言语,李娜轻手轻脚爬上了床。李娜在一次谈心中告诉过左幼,她怕打雷,每次打雷她都睡不着,会把屋里弄得亮亮的,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在一片黑暗中瑟瑟发抖。

当时左幼随口回了一句,她也怕打雷,也有遇雷开灯的习惯。

左幼感受到李娜带上床来的寒气,可不止如此,对方还把手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犹如被蛇缠上身,左幼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想挣开,可她看了一眼屋里灯光大做的环境,看了眼房门打开的角度,左幼忍下了。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天气可遇不可求,这个机会她不能浪费掉。

身上的抖不是演的,是她硬忍出来的。李娜见左幼没有抗拒她的靠近,又朝对方挪近了一些,揽在腰上的手开始轻轻地拍她,像是在哄小宝贝睡觉一样。

歌声响起,是李娜在轻声吟唱,这副场景对李娜来说也许是温馨的,于左幼像是在经历恐怖片。她闭上眼假装自己睡了过去,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娜终于起身离开。临走时帮她关了灯,关了门。

在她走后许久,左幼都没敢动,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下床去重新上了锁,这才感到些许安心,慢慢地重新入睡。

第二天天亮,左幼接到了林端的电话。他一上来就问她:“昨天云市打雷了吧。”

左幼:“嗯,打了快一宿。”

林端温柔地问她:“我不在,怕了吗?下次再遇到这种天气,记得叫李婶陪你。”

左幼眼里一抹精光闪过:“李博士来陪的我,没怎么害怕。”

“哦,那很好,你能试着接受博士我很高兴,我听她说了,你测了量表。你要记得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听医生的话,下周我会抽空回去看你。”

左幼没说话,直到林端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左幼这才吞吐道:“那个药,我吃着感觉不太好,总有种会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感觉。好像还有点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林端:“你不要总想着逃避吃药,药物的副作用远没有不吃药的危害大,你不要因为孟清说不用吃药就被他暗示了。”

左幼在电话里无奈地答应着:“好,我知道了,我并没有不吃,你问李博士就知道了,我一直按时服着呢。”

林端那边有人在叫他,他再一次告诉左幼,他会安排时间回来一趟就挂了电话。左幼算着林端回来的时间,她要加快脚步了。

下午有段时间,李婶都是回后楼去休息的,在这个时间段里,这幢房子里只有左幼与李娜,是个谈心做咨询的好时候。

左幼提出要做个饼干之类的小零食,今天的咨询就在厨房做吧,她可以一边做东西一边跟她聊,两不耽误。李娜欣然答应。

“你看,最近好好吃药,好好做咨询,都有做零食的心情了,是不是心情与胃口都见好了?”李娜坐在餐椅上问正在做准备工作的左幼。

“不知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做了。”

李娜语气宠溺:“你啊,就是嘴硬。”左幼一抖,面粉撒了出来,李娜看到后,合上笔记本过来帮忙。

把撒出来的面粉收拾好,她一下子握住了左幼的手,笑着对她说:“你看你这手,都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洗一洗。”

左幼低头一看,不过是双手沾满了面粉,李娜不说她也要收拾干净的。李娜握着左幼的手没有松开,仗着比左幼高一点的优势,站在她身后,把她揽在了身前,打开水龙头开始帮左幼洗手。

两人的双手交缠在一起,那种被蛇缠的感觉又来了。左幼依然强忍,她不能功亏一篑。

左幼没有推开李娜,任她这样帮自己洗了手,然后在溶了巧克力后,叫李娜过来尝味道。李娜过来见左幼食指上满是刚刮下来的巧克力液,她抓住她的手,在上面舔了一口。

左幼就算是跟最好的朋友莫启珊都没有这样过,这个李娜果然是改不了以前的老毛病,过度跟病人共情,甚至与他们产生感情,在她的劣迹中,这种超出界线的关系,男女都有。

这也是孟清给她的那份内部资料里的内容,左幼就是看了这个,才有了对付李娜的方法。

左幼忍着恶心,洗掉了手上的巧克力,做平常状把饼干做了出来,并邀李娜一起品尝。在李娜背对她的时候,左幼朝厨房上方扫了一眼。

这间别墅,除了卧室,明的暗的被林端安了很多的监控。左幼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了,差不多摸清了它们所有的位置。二楼主卧外有一个摄像头,房间开了门的情况下,是可以照到下半边床的。

而厨房这里,有一个隐藏起来的摄像头,左幼精心选的位置是个入境的好位置,会把刚才洗手与吃巧克力的两幕都录下来。有了那晚打雷李娜推门进她房间与今天做饼干的两段视频,左幼觉得素材够了,她可以不用再忍李娜的骚扰。

现在只剩最后两步了,第一步就是她明天去见孟清要做的。

“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孟清在听完左幼让他做的事后,断然拒绝。

左幼一点都不着急:“你只要按我说的时间去做这些事,我保证我最后会是安全的。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已经提前试过了,除了失去行动力的时间加长,意识更混乱一些,并没有什么危险,我能站在这里好好的,就说明了一切。”

“你真是疯了。真要做到这一步吗?”孟清不解。

“我活着就为了那一个目的,为了那个目标,我什么都可以筹谋,都可以去赌去做。你看看我,得了焦虑症,人为的,不够可怜吗?我这是在自救,如果我有一天不这样做了,那说明我放弃了,也意味着,我放弃了自己,自生自灭了。”

左幼言辞凿凿,态度恳切,孟清明明是个理智的人,明明觉得这样做不妥,但他就是做不到拒绝左幼,好像她这样做才是对的,是她唯一的出路。

孟清接过左幼手中写着数字的纸条,郑重地把它存进手机里,这还不算,他还把纸条郑重的放进钱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