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予寒后来觉出趣味,并没有太难受,只是腰间乏得很,沾了床就不动弹了。
顾燃去厨房熬了点粥,期间还不忘热了杯牛奶,这回放了一块糖,他尝了下不太甜,然后才拿回房间。
冷予寒像只累瘫了的兔子,顾燃离开的时候他怎么趴的,熬了个粥回来之后他还没换姿势,一动不动。
顾燃失笑:小兔子乖乖,起来喝点牛奶?
冷予寒乏得话都不想说,只摇了摇头。
顾燃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上手把人捞进怀里,热牛奶喂到嘴边:喝一点垫垫,我也想喝。
冷予寒弄不明白他想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又只能张开嘴接受投喂,直到喝了大半杯,那杯子才拿开:你唔
顾燃舔了舔唇,夸道:好喝。
冷予寒:
不需要问了,他已经知道顾燃想喝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了。
喝完热牛奶,体力补充了一些,冷予寒打了个哈欠,在顾燃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秋后算账:发歌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顾燃笑了下,不答反问:小兔子,你刚才是不是说过我不行?要不要我们再多试几次,让你好好了解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他摆明了也要秋后算账,语气恶劣至极。
察觉到身后不同寻常的异物,冷予寒登时消了算账的心思,他侧过脸在顾燃身上蹭了蹭,软声道,我要听歌。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这都快到晚上了,他还没听过顾燃发的歌。
顾燃挑高了眉,眼底浮出笑意:撒娇?像之前那样,叫声哥哥就满足你。
冷予寒:
之前那样那是他一时上头,此时心里憋着的情绪消了,哪里还能叫得出口?
冷予寒许久都没反应,顾燃以为自己不小心逗得太过,刚想哄两句,就听到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哥燃哥哥。
像被软乎乎的爪子挠了一下,心尖萌到发颤。
顾燃吐出一口气,克制地将人压在怀里,几乎要揉进骨血,轻声喟叹: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不是个问题,不需要回答,顾燃心里从来都有答案。
冷予寒的所有事,都是他能且必须解出来的题。
长长的耳机线垂在两人中间,顾燃抱着冷予寒倚在床头,一人一个耳机,点开了他上午刚发的歌。
随着伴奏响起,从耳机中传出的声音与身边人的声音渐渐重合,一句一句,清晰而温柔地流淌在冷予寒耳侧。
顾燃下巴搭在他的冷予寒肩膀上,将每一句歌词唱出,不同于耳机里略有些失真的声音,顾燃现场唱出的显然更具吸引力与震撼力。
冷予寒心口怦然,觉得无法抵挡。
「故里山千重,黄昏时偷来你的旧梦。
潮海隔世仇,日初前又盼你的回眸。
我等候你向我而来,不过是次次落空。」
「我用尽一生,爱了你十四年。」
最后一句,顾燃是贴着冷予寒耳朵念出来的,喷出来的灼烫气息熏红了那一处的软骨组织,像暌违已久的深情告白,如今确有归宿。
冷予寒张了张嘴,刚经历过激烈运动的声音嘶哑,莫名性感: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叫《予寒》,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将肺腑间的滚烫情意融进一句句歌词,筹谋策划了无数时日,终于如愿以偿,昭告全世界。
其实我一直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理解。
题目:我用尽一生,爱了你十四年。
请联系前文零散的提示,解出十四年的构成要素,本小题三分,按得分点给分。
第23章
从那天以后,冷予寒就在顾燃家住下了,不用去公司,刚开始的几天两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顾燃有心控制次数,但他的自制力也是真的差,冷予寒看他一眼,喊一声哥哥,他就控制不住化身成流氓。
《予寒》的刺激太大,足足持续了两三天,届时屡次玩火的冷予寒已经被做得像只无法动弹的兔饼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燃一朝开荤,吃了个饱,舒爽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冷予寒大半个背露在外面,他拿了被子,刚想给人盖上,就听到冷予寒虚弱无力的声音:不行了,我不行了,别来了。
顾燃觉得好笑,把被子盖到他脖子,顺势蹭了蹭他遍布痕迹的颈子:好好歇歇吧。
冷予寒抬眼看他,抿了抿唇,道:你别不高兴。
不高兴?顾燃离开的脚步停下,转而在床边蹲下,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冷予寒枕着胳膊,偏着头,轻轻笑了下:错觉吗?我分不清。
他的笑意未达眼底,显得有些落寞,孤独又可怜。
顾燃索性在床边坐下,胳膊肘撑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蹭在冷予寒肩头,温柔而不色情。
你是想说,自己无法理解别人的意思吗?
冷予寒笑意敛下,嗯了声。
事实上,他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从小到大缺乏与同龄人的交往沟通,老冷布置好的接班人生活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那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严丝合缝地锁住了他。
你明白吗?我不懂,我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无法理解我,他们只觉得我嗯,荒唐可笑,同样我也无法理解他们。
他本该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生活下去,成为别人说的成功人士,他本身就是一个标准,所谓的成功标准。
但是灰白的世界出现了一抹色彩,教会他追寻人生中的意义,如果不曾见到阳光,他不会渴望光明。
顾燃低下头,抵在冷予寒额头上,鼻尖对着鼻尖,他能感受到从对方口中呼出的热气。
你并不荒唐可笑,你是命运赐予我的无上珍宝。
冷予寒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不是你戏里的台词吗?
那句话的确出自顾燃拍过的戏,并且是享誉盛名的《一抔雪》。
落魄画家今燃疯狂的迷恋上自己的你并不荒唐画作,在他的想象之中,他与画作之中的人热烈的相爱,在被身边的人指责奚落、说要烧了画的时候,他赶走了所有人,抱着画作呐喊出声:你并不荒唐可笑,你是命运赐予我的无上珍宝。
顾燃挑高了眉:你怎么知道对了,你说你从前就在暗中关注我了,嗯?
冷予寒脸上浮起一点红意,支支吾吾地说:嗯,是又怎样?
两人已经亲密接触深入交流过数不清的次数了,这点事根本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从前没直接解释是为了给自己留一点底牌,如今大概算是两人之间的一点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