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更为可怖的,是他脸上有几道深深的刀疤,血肉翻转,五官扭曲,不似人形。
无论多少次,无论任何人,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力,便能让所有找到这里的人尖叫着退散。
像今天这两人的反应,老人也是第一次看到,竟顿了一下,然后恶狠狠道:“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滚开!”
“连声音都这么有英雄气慨!”风长天赞叹。
老人怒目而视,不知道风长天是拿他当消遣,还是单纯脑子不好使。
“天虎山在城中设有粥厂,每日皆会施粥,大爷若是方便,可以带孩子去领。若不是方便,我也可以让人送过来。”姜雍容声音柔和,“敢问大爷怎么称呼?”
“不需要!”老人恶声恶气地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笛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金伯,谁呀?”
“要饭的!”老人道。
门外,姜雍容和风长天互相望了一眼。
风长天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明明生了一副好皮囊,偏偏眼瞎。”
姜雍容:“……你是认真的么?”
“那当然。”风长天道,“爷英俊潇洒,你美貌无双,他竟然说我们是要饭的,还不够瞎么?”
“不是,我是指好皮囊那句。”
“嗯?这还用说吗?”风长天讶然,“除了这位,你难道还见过像如此与众不同的汉子么?”
“……”姜雍容沉默了。
怎么说呢?
风爷的品味确实是与众不同。
笛笛偷东西确然不对,但丢东西的人衣饰皆算中上,损失几两银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两人打算过放笛笛。
但就是他们准备转身离开之时,院门却忽然在身后打开,笛笛探出头来:“喏,这里有包子,你们——”
两人回头。
笛笛的声音顿住。
六目相望,笛笛呆愣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不一会儿,又猛地把门打开,走出来,将门带上,抱臂看着两人,冷冷问道:“你们跟踪我?”
她的个子比两人都矮,但气势居然不弱。
“说什么跟踪?我们是来抓贼的。”风长天道,“方才有人在府衙门口当众行窃,你知不知是谁?”
笛笛眼神闪烁一下,转眼又硬气道:“我又没去那边,我怎么知道?!”
风长天点点头:“哦,你没去府衙,那想必也没去废宅换衣裳扮男人,更没有去当铺咯?”
笛笛的脸白了白:“你——你还说没有跟踪我!”
“爷说了,爷是来抓贼的,你是那个贼么?”
笛笛的胸膛急剧起伏,脸色变了几变,最终道:“你说我是贼,有什么证据么?你们天虎山现在不是装模作样要改邪归正么?还假惺惺说要去打北狄呢,可不能红口白牙污陷我一个女孩子!”
风长天看向姜雍容:“看,爷说什么来着?她指定是要赖账的。”
姜雍容道:“笛笛,天虎山改邪归正,整个云川城有目共睹,天虎山要打北狄,也是确有其事,你为什么不信?”
笛笛咬牙道:“当初就是天虎山泄漏军机,勾结北狄,害死了武将军,现在还说什么打北狄,我呸!你骗那些蠢货去吧,骗不了姑奶奶我!”
“什么?!”风长天皱眉,“什么泄漏军机,什么勾结北狄,你给爷把话说清楚。”
“你自己做的事,竟然还有脸来问我?!”笛笛怒视着他,眼中仿佛有刀子要冒出来,“武将军当年兵分三路,一路牵制北狄大军,两路左右包抄,定在天女山下合击,结果行军路线被你们出卖给了北狄人,所以武将军才会战败!”
她越说越怒,越说越恨,说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妈的这是谁在胡说八道?”风长天也怒了,“十年前爷为了练成神功,还在天南地北找深水大潭,武正明和北狄人开战的时候,爷根本就不在北疆!”
“你当然不肯承认!”笛笛尖声道,“你们天虎山坏事做尽,现在还要打着改邪归正的幌子骗人,你们不得好死!”
风长天脸色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春风吹化全城的冰雪,这只手上传来的温度也融化了他心中的怒意,他听到姜雍容道:“长天,别怪她。她是武正明的女儿,家破人亡,总需要找一个仇人,才能恨下去。”
姜雍容的声音温和而悲悯,笛笛和风长天都愣住了。
笛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是不是元元跟你说了什么?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接元元去上学没安好心,当初就不该让元元跟你进城!”
“笛笛,说话小心些。”姜雍容道,“若真是天虎山出卖了令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风爷面前么?他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笛笛怒视着风长天:“哼,这事整个云川城的人都知道,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杀尽满城的人!”
“别人或许听说过,但一定是听听就过了,只有你当了真。”姜雍容道,“而且,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在乎令堂和元元的性命,还有这里面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死于十年前那场战乱,独自活在这世上已经十分辛苦,你还忍心看着他们因你而死吗?”
她说一句,笛笛的脸色就白一分:“他们……他们只是普通的孤儿,根本不是战时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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