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抱好了,沧沉才道:这世上倒也没谁能与我较量。

转而幽幽道:如今也不该问这些。

岑羽一顿,疑惑:那该问什么?

沧沉低声道了句搂紧,才缓缓道:该疼疼我。

岑羽一边将沧沉搂紧,一边理解错了,默了片刻,四下扫了眼,嘀咕道:现在?这里吗?不好吧。

换沧沉一顿,忍俊不禁:我说的疼疼我,是让你心疼心疼我。

想哪儿去了?

岑羽:抱歉抱歉。

近些日子没羞没臊多了,跟沧沉扯什么话都能往那方面想。

不过这心疼心疼

不是岑羽冷血到不想心疼,实在是沧沉没什么精神地现身之后,他便第一时间把人从头到脚地扫过了。

没伤,更没血。

当然了,可能是内伤。

只是沧沉从来四平八稳,这虚弱也虚弱得四平八稳,不像是受伤,反而像是夜里没睡好,醒来困顿的那种没精神。

沧沉也想到了,默了默,主动道:伤在原身。

岑羽:!

哪儿?

那原身的鳞毛不都跟兵器似的足以以一挡万吗,能伤到龙身?那得是什么神兵利器?

何况都伤到本体原形了,这不就跟人生病伤到根子一样吗,得多严重?

岑羽立刻紧张起来。

沧沉因为这份紧张,舒坦了。

他反手将岑羽搂住:无需忧虑,休息些时日便能好。

岑羽上下扫沧沉:到底伤哪儿了?

沧沉原本不打算细说,但既然做了这以弱博情的戏,岑羽又追问,不说也不好,便大致道:尾巴。

岑羽头皮都麻了。

那大尾巴,从前他都只舍得捋一捋、抱着睡一睡,用也才是前些日子的事。

而他用过才知道,龙的尾巴极其敏感,据沧沉说,那处的鳞甲也远不如背、腹坚硬,算是原身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弱点部位。

哪个狗东西伤的?

阿嚏!跟着朔悦离开的若白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朔悦原本便知道他跟着,听到这动静,撒丫子走得更快,眨眼间,身影没入了后院外的街巷。

若白无语深叹:这世上是不是只有他,情路是坎坷的?

沧沉不在,岑羽和朔悦一处,沧沉回来,朔悦自觉让出地方,自己将自己晾在一边。

但这晾也是有窍门的

离岑羽和帝君太近了,便是嗑着岑钟那边的甜,再顺道尝点岑羽这边的甜。

但需知,岑钟、青姐的甜与岑羽、帝君的甜是不同的。

看前者好比看话本,怎样都行。

看后者便如同看同僚带着爱侣在眼前腻歪,最好不看,因为会酸。

这样一来,最好看青姐他们的时候刚好不能看见帝君他们,而看青姐的视角最好不远不近,不偏不斜。

朔悦为此很是动了翻脑筋,终于找到一个既能看青姐他们、又看不着龙神、还谁都不妨碍谁的位置

龙神和岑羽的前面一些、斜方位,尽量背对,同时不占岑羽他们的视角。

朔悦:唉,着实不易,抱抱自己。

哪里能想到,他好不容易动脑筋想出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沧沉动动手便给解决了

龙神施法的隐身,不但别人瞧不见、听不见、感知不到,连朔悦这个一同隐身的都不行。

朔悦:???

不是,早知如此,他先前干嘛白费那功夫?直接坐等龙神施法不就行了?

靠在树上的若白见了,抿唇直笑。

他先前虽然一直追着朔悦跑东跑西,但朔悦不理他,他也未曾做过什么。

如今这样

若白索性也施法,令朔悦也对沧沉、岑羽他们隐去了身形。

这样哪一方都看不见哪一方,谁都方便。

而若白施法的时候,朔悦是

嗯?我怎么看不见你了?岑羽的传音。

大老虎施法助你了吗?

朔悦:嗯。

朔悦是知道的。

因为他的身上也有远古神的许诺,若白一施法,他手腕的银纹便微微地发热。

而若白的许诺,是当年设法逆天转命助他再生入轮回时,连同新生的一命,一起给他的。

许诺从此之后,不再骗他,待他之心,日月可鉴。

不仅如此,此后若白做什么,朔悦亦可以感知到。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能先觉一步、提早跑路。

因为感觉得到么。

朔悦坐在墙头上,盎然的春色中晃了晃腿

他不理那只老虎,但那只老虎,若白

从未离开过他。

他又靠在棵树上了。

他又望了过来。

岑羽那处,则是一番优渥的嗑糖环境

沧沉在半空变了张软塌出来,令岑羽可以靠在软塌上、挨着小几,边嗑瓜子边舒服地围观。

沧沉则继续虚弱,虚弱得坐都坐不住,人侧躺,脑袋往岑羽腿上一枕。

岑羽则便嗑瓜边看着下方安禾门的庭院里,趁着院中暂时无人,故事尚未开始,抓紧时间同沧沉介绍前情。

沧沉听完,十分对岑羽路子地开口道:这位青姐,性子颇为有趣。

岑羽没想到沧沉也适合一起吃瓜嗑糖,兴高采烈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沧沉一副同道中人共观赏的淡定,目光往下方落去

比武台相见后,一夜过去,禾青青早早醒来,拉开房门,在院中练剑。

她向来稳重,今日却练得脚步虚浮、颇为烦躁,乃至将剑耍出了刀的架势,砍着砍着,剑脱了手。

脱手后,禾青青喘着气,试图镇定,然而根本镇定不下来,一想到岑钟、想到她昨夜

啊啊啊!禾青青烦躁地拿手抓脑袋。

才想起她年轻时候是个什么样,当年又在比武台和后院门外做了些什么。

她气愤地脱口自问:娘不娘啊你?

岑羽笑。

这什么话,你本来就是姑娘。

转而一想,岑钟离开后,过去那五年一定发生了许多,才能令好好一个大小姐变成如今手握剑、肩扛事、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还时常河东狮吼的安禾门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