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问:标准是什么?
也许是最适合天梯的非人类,也许是天梯认为能力最强的,通关概率最大的。池雾说,说不清,但一般都挺厉害。
程砚看池雾脑袋后面扎着的小揪揪,好奇被池雾称为厉害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他们到楼底下的时候,见到了一路上讨论的审判者。
那人直直站在入口一侧,稍比池雾高半个头,宽大的黑色斗篷罩在身上,整张脸被帽檐遮住,成为阳光下的一片黑色。
程砚下意识挡在池雾身前,停住脚步。
那人慢悠悠转了半个身体,提高了些声音问:你是程砚?
程砚和池雾拎着手里的东西,和对面站着的审判者格格不入。
你找我?程砚问他,语气平淡地好像是说了句借过。
黑色阴影里发出一声叹息,那人将斗篷的帽子摘下来,露出完整脸庞,程砚有些意外。
审判者面貌清秀,嘴角轻轻勾着,完全读不出审判者该有的威严。
说吧,是不是又是你惹事儿了。那人说。
程砚顺着他目光一转,发现他是在和池雾说话。
站在后面的池雾慢慢走出来,挨着程砚,语气没变,反而问道:你说帮我抓偷内裤的贼,抓了三个月了,贼呢?
你家不是已经装防盗窗了吗。那人打了个哈欠,溜达着到他们边上,手搭住池雾的肩,既然有人操心了,我就省事儿了。
程砚不动声色地将池雾拉过来一些,那人的手就悬空了。
哦,忘记正事儿了。那人转向程砚,从斗篷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歪七扭八的文字,程砚,收到群众举报,说你在第三世界b区旅馆群西街蓄意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砚:没什么要说,人是我打伤的。
那人冲池雾耸肩,示意他如果程砚这样,他可就帮不了他了。
池雾倒是笑了。
除了在自己这儿,他还没见程砚在谁那儿吃亏。
你确定不为自己辩驳是吗?审判者问。
不用了。程砚将臂弯里的纸袋往上捧了一点儿,不过我也举报。
审判者睁大眼睛:你要举报什么?
我举报他们聚众围殴我。
池雾噗呲一声笑了,笑到双手抱着牛奶,无法平衡的情况下,靠在了程砚胳膊边。
当时围观的少说有百来个人,你可以去调查,然后顺便把我刚才的蓄意伤人认定为正当防卫。程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审判者目光从程砚身上移回池雾那儿,池雾回敬了他一个耸肩。
那看来是没结果了。审判者把纸条随手扔了,悬案,悬案啊。
池雾吐槽一句:你的悬案还少吗?他用手肘挨了程砚,他是路景园。
路景园笑着给自己戴上帽子:早就等着见程砚了,今天终于有机会。
他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看纸袋里露出来的菜,又看了看米:看起来好丰盛
池雾不让他看:不会有人请你吃饭的。
算了算了不吃了,我还有几桩案没查完。路景园挥挥手,到池雾身边的时候突然问,他在床上真的很厉害哦?
池雾无趣地打开他的手。
他倒没放弃,问:没做啊?
池雾懒得理他,在后头推着程砚的后背,弄他上楼。
路景园喋喋不休:这都不抓紧机会上,你老铁树哪年能开花
程砚噙着笑打开房门,说:看来是我坏了你的名声。
嗯?池雾放下牛奶问他,什么?
程砚放好米,蹲着解上面的热压口,说:在我之前,你好像至少是个清白的处男。
池雾:
难得噎了池雾一次,程砚心情颇好。
米缸倒满的时候,程砚看见池雾蹲在角落里喝牛奶。
池雾,你到底多少岁啊?他从后面捏了捏他的肩。
池雾扭开脖子说很痒,然后说不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成年了吗?程砚问。
池雾:我在这里面住了十几年,这都不算成年了吗?他起身,垫脚把喝空的牛奶盒子放在程砚肩膀上,稳住以后说,至少比你年纪大。
程砚:他拿下肩头空空的牛奶瓶,放在手心里,等这六瓶喝完了再给你买新的吧,有保质期。
不要,后天就喝完了。池雾说,你今天就要买。
程砚无奈地笑:知道了。
吃过午饭,程砚回去自己家,而池雾也终于见到了顾燃。
顾燃进来的时候穿了件针织毛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刚醒过来,他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池雾旁边的沙发上:开会儿空调吧。
就为了吹空调,没别的事做了吗?池雾问。
顾燃仰着脖子,轻轻闭上眼睛:有点累,又有点缺钱。
行吧。池雾开了客厅的空调,和以前一样,同顾燃在客厅里度过天梯里每一个无趣的下午。
很久,到隔壁房门被人敲响,池雾才提出:也许你需要向我倾诉一些事。
顾燃睁开眼:可是我听见脚步声了。
他敲的是程砚家。池雾说,跟我们没关系。
顾燃伸了伸懒腰:你确定真的和你没关系吗?他起身,走吧,去看看。
站在程砚家门口的是一个不算高的男生,听到池雾这边的开门声后,他很快回过头,像在做贼。
顾燃挡住池雾,问他:找程砚吗?
那人支吾了一声:那边是池雾家,你怎么在里面?
紧接着,程砚那边的门也打开,他低着头,眼皮没有抬起,直接说你不是有我家钥匙吗,还敲什么门。
他发丝上都是落下来的水珠,上半身没穿,下半身裹了浴巾,看见门口这幅景象以后低骂了一声,然后重新关上门。
顾燃一边憋笑一边把自己身侧的小脑袋塞回去。
而敲门人莫名地红了耳朵和脸颊,小心翼翼地回头,在顾燃身边搜寻池雾的踪迹。
对面的门再次打开,程砚除了头发湿,身上都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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