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管家翻了下内里绣着的缎标签:江宁织造府的,这是内造的,外边拿着银子也没处买去,这周家还真是豪阔。
承恩伯哭笑不得:这孩子,怕是都不知道这东西价值几何,随手拿了就给我盖着的,罢了,进京好歹寻摸一件好的还他罢。
说完又拿了桌面上的暖壶看,暖壶上倒是镌着周字。再拿起那瓶药来,看到上头的黄签子:这药也是内造的,御药房出的,从前太后赏过我们家不少,难怪我说昨夜这药力这般好。
管家道:还真是有钱能通鬼神了,还是说晋王那边想来也很是照顾,看来昨天那两位公子,是嫡枝的了,就我们家的孩子,也不能这样随手送人这样贵重东西。
承恩伯点了点头,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其实若是周家还有合适的女儿,为文葆试着议一门亲,倒也是不错的姻缘,回去倒是该探听探听那孩子是否有姐妹。观其兄弟,料想其姐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文葆这孩子也没什么心眼,文不成武不就的,找个富商女,也能保其无忧过一生了。
管家笑道:伯爷真是个操心的命,还是好生养着吧,如今怎样?是继续歇一天,还是这就赶路?
承恩伯点头道:赶路吧,早些到京城吧。
一边厢,云祯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姬怀盛的马车里睡了一回,起来出了一身汗,姬怀盛看他蔫蔫的,笑道:马上就进京了,是不是看着有点怕见皇上了。哈哈哈哈我就说你,表面怎么怎么硬气,其实心里怕皇上得不得了。放心,皇上若是罚你,我帮你抄几张大字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云祯看向他,满脸麻木:我谢谢你了,如果我被罚写大字,我一定让请皇上一起罚你,咱们俩难兄难弟,谁也别想逃。
姬怀盛垮了一张脸:不是吧!老弟,别和老哥哥我计较了,我这都快要娶亲了,别让皇上把我当孩子管了。
云祯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皇上把我当孩子管?
姬怀盛噗嗤一笑:这也生气,皇上是你长辈,当然要管你,他不管你还能谁管你?
云祯莫名其妙就生起闷气来,气鼓鼓地进了京,姬怀盛倒是先送他回了侯府,才自回王府去了。
云祯在府里洗了干干净净,又换了一套衣服,挑来选去,一连换了几身,选了一套深色的直裰,披了玉色的外袍,揽镜自照,才算满意了,进了宫去。
姬冰原还在和大臣议事,云祯怕扰了他,没让人通传。丁岱不在,他百无聊赖,也不叫人陪,自己在寝殿里,先自己写了几张大字,始终不大满意,便撂开手去。
自在架子上翻了本书斜倚在榻上看,看着看着眼皮沉重,拉过榻上的貂毛毯子盖了盖,闻到熟悉的佛手香,心里安定下来,他原本就没睡好,这下回到熟悉的地方,闻着熟悉的冷香,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姬冰原不知云祯来,又喜清净,体仁宫一贯无召不入,自回了寝殿换了衣裳,转身冷不防看到榻上有人躺着,倒吓了一跳。近前一看是云祯脸埋在柔软漆黑的貂毛毯内,红扑扑睡得正香,不由失笑,也不吵他,出去问了下宫人,知道他是午后来的,已来了一两个时辰,想来也是久候无聊,便命人安排好晚膳才回了寝殿内。
他注意到桌面上云祯练的字,心想这是怕朕怪他提前回来,先装乖讨好呢。翻了翻,拿了朱笔来替他圈了几个圈,看他还在睡,再睡下去就要把晚膳给误了,便坐到榻边,轻轻摇醒他:起来了,把晚膳用了再睡。
云祯睡得迷迷糊糊,昏天暗日,睁开眼睛看到他,朦朦胧胧给他一个笑容,姬冰原看他脸红晕未褪,长睫微颤,颇为可爱,不由捏着他下巴吻了下去,云祯张着嘴巴,懵懵懂懂被他轻薄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别数日,原本就思念极甚,反手抱着姬冰原,热情地回吻。
两人缱绻许久才分开,云祯衣襟松开,气喘吁吁,眸里带了水意,姬冰原抱着他笑问:怎的忽然回来了,也不叫人通禀,倒教你等了半日。路上不冷么?朕让他们煮了羊汤,出去喝了暖暖身子。
云祯双手兀自舍不得放开姬冰原:我来突击查探,看皇上有没有偷偷临幸别的小妖精。
姬冰原胸口忽然强烈震动,笑得不能自抑:好的,那就请皇后仔细看看,朕有没有偷偷临幸别人。
你可得仔细检查清楚了,前殿后殿可检查过了?没有见到吧?朕清白没?
云祯嘿嘿笑着,却早已探手入姬冰原的衣襟内:那些地方会有人替你收拾干净,我要自己检查。说完已解开姬冰原的衣襟腰带,又去解中衣。
姬冰原只觉得新鲜:要如何才能证明朕的清白呢?
云祯一本正经道:自然是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寸都得看过了,本皇后才能放心了。
姬冰原忍不住又要笑,只张着手臂任由他替他脱了衣裳:如此说来,朕若是不让你看,岂不是就是心虚?
殿内炭盆充足,温暖如春,云祯看着姬冰原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吞了吞口水:是啊,所以皇上得任我所为,仔仔细细主动给我看才行。
手却早已不听话地摸了几把,姬冰原被他撩拨得忍不住笑,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按回了榻上:朕觉得这看还是不行的,皇后得自己亲身试试,才知道朕有没有养精蓄锐,有没有守身如玉。
云祯躺在身下,有些迫不及待:臣也请皇上检阅。
两人只果真互相检查了一番,最后连羊汤也是叫人送进寝殿里,两人你喂我我喂你,胡乱打发了晚膳,又进了内殿直闹到了深夜才算相拥着懒洋洋躺在床上说些闲话。
云祯闭着眼睛,手悄悄摸着姬冰原,姬冰原被他摸得发笑:你净摸着朕的手臂做什么?
云祯道:这还疼吗?
姬冰原低头看了眼手臂手腕上伤疤:早好了,不疼。
云祯低下头,悄悄舔舐了下,姬冰原只感觉到那舌头又软又热,忍不住笑:又胡闹,适才谁嚷嚷着不来了?撩起火来朕可不管你了。
云祯心里藏着隐秘的怜惜,伸手将姬冰原牢牢抱着,眷恋着那肌肤暖热感觉,紧紧贴着他。
姬冰原只觉得自己这年轻的皇后今日有些热情黏人,但又分外新鲜,小别胜新婚,他伸手也拥他入怀,两人含含糊糊缱绻了一番,可算消停了躺下来睡着,云祯低声问他:皇上。
姬冰原闭着眼睛问:什么事?
云祯道:我是父母亲去得早,没人管。皇上您当时父母俱在,怎的还是坚持下来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成婚还是受的正统储君教育,怎的就这么倔起来了?
姬冰原笑了下:自然也是犹豫过的,母亲辛苦,有时候难免动摇不然还是顺着她吧,就当孝顺生养大恩。但那时候年轻,觉得不做皇帝又如何,皇帝好像一个木偶一样,别人说要这样,别人说要那样,那还是我吗?那好像就是一个皇帝的躯壳,谁套进去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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