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宁道:我想想。
元钊目光微微黯淡:除非我病得要死,她就慌了,小时候我常常借口生病求她陪我睡,后来她发现我故意生病,管我非常严,入口食物,衣履,每一样都要按她的要求来,若有违逆,就要罚。日日夜夜,就在这样窒息一般的管束中,他几乎要疯狂。
江宁道:别想太多,你长大了,已经不是离不开母亲的孩子了。
元钊一怔,看了眼江宁,想起他母亲是被胡太后卖的,不由一阵心虚道:你从小流落在外你母亲,很早就死了?
江宁道:嗯。
元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听说是太后当时嫉妒,把你母亲卖了的。
江宁道:无事,我先走了。
他起身,元钊没有什么理由能留他,只好看着他行礼离开。过了一会儿才让人出去叫那些侍从们都起身,回去。
白玉麒走了进来,笑嘻嘻跪着道:王上不要生气,咱们也是为了小命,王太后那架势,咱们扛不住啊。
元钊和江宁说过话以后又能心平气和了:没事,我知道太后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我知道,我只能听她的,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我必须乖乖听她的。
白玉麒道:王上明智。
元钊笑了声:这说明我赠人一枝花,让她很难受了。
白玉麒道:是啊。
元钊却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我打算再做一件事情,让她气得半死,却拿我没有办法。
白玉麒一怔:什么事?
元钊道:你带着他们,哪天等那个男宠巫师落单,把他抓起来。
白玉麒吓了一跳:王上想做什么?
元钊冷笑:杀了他,母亲又能拿我怎么办?眼神里充满了压抑的疯狂。
白玉麒微微一颤,连忙道:王上,您是贵人,莫要轻易决人生死。王上是没事,死的一定是他!那疯婆子!
元钊看了他一眼:你们雍人就是表面仁义,行了,那就割花他的脸,我看她如何还能睡下去,反正那人看着也可疑,不如早日清走,今天你们世子还问我查过他底细没。
第135章决意
要去画花那个男宠的脸?江宁皱起了眉头。
白玉麒满脸苦水:我不想去,那疯太后一定会把我们的脸也全都割了的,你还是劝劝王上吧。
江宁道:他如今心性偏激,不能硬顶着,得顺着来。
白玉麒道:难道真的去割花人家脸?唇寒齿亡,我们也是下位人,不免兔死狐悲。
江宁看了他一眼,白玉麒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嘀咕道:你懂什么,我当初不就对侯爷撩了撩,结果整个戏班子被连夜赶出京,差点性命不保,上等人跺跺脚,我们生计不保说难听点,你被送回北楔,鬼知道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在侯爷身边碍了谁的眼。
他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说完又有些懊悔,看了江宁一眼,有些讨好道:当然,当然无论如何做世子总是好的,人上人嘛。
江宁森然看了他一眼,道:我让方路云配合你,你们找个小巷作势一下,方路云路过救他就行了,那也不是你们没做,做了没成功。
白玉麒这才松了口气问:方副将也来了?侯爷真看重你。
江宁道:比你是有用多了。
白玉麒:你懂什么,我这是聪明的头脑!
江宁道:那你用你的聪明脑袋瓜儿想想,一个母亲明明是以自己儿子为存身之本的,为何还是对这个儿子很冷漠,一点儿不疼爱呢?
白玉麒道:父母偏心很正常啊,而且往往还会偏心最小最弱的那个,你确定她只有一个孩子?
江宁一怔,抬起头来,白玉麒看他神情,忽然也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在说王太后吧
江宁不说话,白玉麒却喃喃自语道:对啊,王太后还这么年轻,还那么多男宠,整天没什么事干秽乱宫廷,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吗?当年秦始皇登基,囊杀太后的私生子
江宁看向白玉麒,两人神情都有些悚然,白玉麒道:听说王太后还和你亲爹有一腿
江宁道:如果有私生子,会养在哪里?宫里吗?
白玉麒道:理论上应该是男的养吧,不可能养在宫里,十二部族的人都盯着呢,虽说北楔这边男女风气开放,乱七八糟,但她可是王太后,就是王上也要生气的。
江宁敲了敲桌子:行了我知道了,你打听好时间了告诉我,我安排方路云,要快,方路云那边还有别的任务,立刻就要出发。
白玉麒应了起了身,却仍然沉浸在那可怕的猜想里,之前那点问题解决了,王太后可能有别的私生子这件事却占满了他的脑子。
江宁也陷入了沉思,他之前的确不理解,王太后明明和王上关系如此冷漠,导致了元钊的叛逆和不合作。长广王为什么要瞒住乌熊族扶持了另外一个私生子的消息?明明这样的消息,只会让王太后更注意挽回和尊重元钊,保持这边的稳定,但长广王却偏偏不敢和王太后说。
如果王太后和长广王秘密有私生子的话,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王太后更宠爱秘密不能见光的小儿子,厌恶叛逆言语恶毒的长子。长广王则另有打算至少,掌握权柄这么多年,他未必只想着让元氏始终在王座上,他想取而代之,王太后是否配合他很重要,他刻意放纵和引导王太后厌恶长子,偏爱私生子。
长广王与王太后各怀鬼胎,而这个私生子,恐怕年龄也还很小。
因此长广王对自己这个已经成年又还有些能力的长子才算有些尊重,毕竟还有利用价值。
江宁是个沉默而素有行动力的人,一旦有猜疑,要证实也很容易。
有孩子,必然要有乳母,有照顾的仆佣,有护卫,长期稳定需要看病的大夫。这住的地方,为了便于王太后探望,必然也还在王城内,王宫附近。这些仆佣,必须都是非常可靠的人。
有心算无心。江宁没用多少时间,就查到了长广王经常用的马车车夫,再跟踪车夫,很快找到了那所民居。
一间宫城附近深巷里的民居,对外只称是寡妇携子而居,深居简出,长广王偶尔会换了便服悄悄去看他们,但极少,但从民居的方位看,离王宫很近,几乎可以说只隔着一道小巷子,王太后若是去看,从宫廷侧门走出,只需要穿过一条巷子,便能直接进入民居的小门。
江宁缓缓摸索着腰间短剑上的蓝宝石,忽然想冷笑,这些时日长广王对他露出的温情,让他的确有了一丝软化,以为自己母亲当初若是没有被卖,他应该有一个温暖无忧的人生。
仍然是利益啊,如若不是他在主人那里,学到了这许多本领,长广王哪里会将一个多年不见的女奴的儿子放在眼里?
元钊倒是尊贵无限了,可惜仍然只是一尊获取权力的木偶而已。
侯爷总是觉得北楔会有乱,会战起,如今想来,若是元钊发现生母和长广王有私生子,会如何?只怕勃然大怒之下,铤而走险也未可知,如今只是因为叛逆,就能要画花男宠的脸,若是和王太后、长广王矛盾激化,将会作出如何选择?
江宁回到了长广王府,一时拿不准应当如何做,写了信给云祯,心下犹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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