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帝台春(重生) 弥萝 2129 字 2023-08-11

gu903();惠帝的面容难得?有笑意?显出:“平身。”

话落,又温声叮嘱了句,“今日家宴,不用局促。”

“家宴”二字,让与座众人瞧出了帝王对初家父女的着?重。自昭妃去后,他再?未提过家宴二字。或许是觉得?自己早没了家,又或许是对这家里的一些人失望透顶,懒得?再?相与。这般场面,当真有些讽刺,明明他们这些人才是帝王的亲人......

初夏不用细看,便知众人心?中想法。然面上,分毫未显。她谢恩起身,随着?父亲落坐。帝王左侧第?一张桌,玄钺以左为尊,地位超然。

对面,坐着?的是娴妃娘娘和亲子二皇子,还有一直养在她那里的大皇子。哥哥是平西王,又抚养了两位皇子,即便惠妃主理后宫,这后宫第?一人还是娴妃。

初夏看过去时,唇角微微上翘,柔丽,裹了善意?的笑意?溢出。

娴妃回以一笑。

她的右手边,二皇子也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大皇子瞧见了,小小声说他,“笑成?这般,别?把人初姑娘吓到?。”

这一句,将娴妃的目光引到?自己傻儿子身上,看了数息,轻轻骂了句,

“也只会傻笑了。”

闵延諭:“......”

忍了忍,没忍住,脸一偏,望向?母亲和大哥,“那是我朋友,见着?朋友我笑得?灿烂些都不行?了?”

娴妃娘娘眼底掠过诧异,很微弱的一缕:“哟?你还有朋友呢?初家小姑娘一直呆在北境,你是怎么和她成?为朋友的?”

闵延諭:“昨天。”

看娘亲和大哥还是不信的样子,他是真的气着?了,开始撂狠话,“等着?,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只会傻笑。”

“傻笑”二字一出,他意?识到?不对劲,当下就想挽救,结果晚了。娴妃和大皇子都掩嘴笑了起来,仿佛是怕自己笑得?太大声失了仪态。这一桢桢落入初夏眼中,不用细想,她便知是二皇子又造出了什么乐子。

她的嘴角也因为这个念头轻轻上翘。美?人含笑,即便是极其微弱的一抹,也是清丽万分,能够轻易牵绊住人的视线。

初明川自然也是瞧见了女儿和对面的互动,压低声音问了句,“昨日见过二皇子了?”

这话,并未让初夏多诧异的。她周围的那些人,谁也不会对初明川隐瞒什么。只要他问,他就能知道。只不过初明川忙得?很,很少管日常琐碎。

眼下,初夏撤回目光,迎上了父亲的视线。她笑着?,“是,昨日在为善茶楼用膳时他有过来。”

停顿两息,补充道,“是个妙人。”

初明川听完,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声。

初夏不明所以,伴着?长?睫毛轻扇动,“父亲笑甚?”

初明川笑未敛,“都说外?甥肖舅,怎么到?了平西王这,完全不是这样?”

初夏:“......”别?说,还真是。

跟父亲说了会儿话,初夏的注意?力彻底被?带偏,她再?未往对面瞧。她不知道,她的这般反应被?惠妃解读为差别?对待,眸光趋冷。

随着?初家父女落坐,此次家宴人算是齐了。多乐受了帝王的眼色,离开了片刻,回来时,美?酒佳肴一样一样上桌。各种香味糅合在一起,一寸寸充斥此间,无论台面下存了什么心?,这一刻氛围是不错的。

酒一上桌,帝王还没落令开动,那位百无禁忌的二皇子便自斟自满地喝了三杯。离得?这般近,帝王想装看不见都难,他当即皱起了眉头,不甚明晰,但于坐的哪个不是擅于察言观色的主儿,看到?此情势,都觉得?二皇子危。但这不是活该吗?平时也就算了,今次有朝堂肱骨在场,还是帝王未来亲家,他能容得?下才奇怪了。果不其然,帝王在凝了他须臾后,便冷声开口,“胡闹什么?”

直接斥责,并未有因为初家父女在而给他留面子。

不想,闵延諭等的就是这一声,于众人凝望中起身,踱出位置。末了,跪倒在了帝王面前,额头贴实地面。十数息后,他抬头,俊脸冷肃,惯常的随性再?寻不到?。

“父皇。”他低而由衷地唤了声自己的父亲,饱含在里面的情绪令人动容。

这一声,似带着?神妙的力量叩动了惠帝藏在层层冰层下的心?。心?脏应激跳动了一下,比寻常沉了许多。这般异动让惠帝意?识到?,他伤痛时,他的二皇子也未见得?好。他也是无辜,孽不是他造下的,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父亲的笑和宠溺。愧疚开始泛出,高坐九五至尊之位的男人也是无法抑制,也因此陷入了沉默,没再?继续骂这个孩子。

闵延諭经由惠帝的反应,心?知父亲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或许更应该说,他一直在尽力的爱他守护他。不然,他怎能一次又一次出宫玩耍,就算同城中纨绔打架大荒唐,都不曾真正受到?责罚。

当这些念头夯实时,他禁不住弯了弯唇,似儿时那样,对着?父亲笑。

纯粹,饱含了对父亲的敬重和爱意?,“父皇,儿臣方才喝酒,是想借酒壮胆。”

说完,再?拜,“儿臣有喜欢的姑娘,想娶她为妻,请父皇为孩儿赐婚。”

目光在闵延諭的头顶心?停了会儿,惠帝才开口,“哪家姑娘?”

闵延諭:“北境洛氏,家中只剩她一人。”

这话一出,惠帝和众人终于知道闵延諭为何要喝酒壮胆了。皇子正妻,几时也没有平民?。他的请求,若成?了,就是在破例。

只是惠帝,似乎并未有生恼,微怔过后,他凝着?闵延諭,低而柔和地问道,“你可?知,有时候差异是可?以杀人的。”

一个平民?女入了皇家,她之后所有的经历都是崭新的,她必须从头开始学习、适应。成?功了,是幸福。可?若是失败了,轻则生出一对怨偶,重则,赔上一条性命。

“你能受得?了,心?爱的女子因你而死?”

闵延諭很难说清楚父亲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些话是淬了浓浓伤感的,仅仅是贴着?他的耳,他的心?就开始生疼。他不禁有些恨伤死昭妃和七弟的人,本来,所有人都能幸福的。

暗处,他艰难地压了压情绪。

“她不会死!我会护好她,也笃定她会为我勇敢。她是我见过,最有韧劲儿的姑娘。”

“求父皇赐婚。”

“孩儿想像寻常人家的儿郎一般,婚姻得?父母祝福。即使外?出开府,也有家为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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