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奶奶这边声泪俱下,可战士接受到了绝对的命令。军令和人情,两者之间反复撕扯,对于战士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项骆没看下去,转头往家走,走出去一段路,听见身后高声的呵斥声,回头看那家人彻底被激怒了,矛盾升级靠近似有肢体冲突。项骆拐角的地方就走开了。
过了两条街到了自己家的哪一条,一转头就看见了秀妍的丈夫手里拿着锄头冲了出来,直直挡在开过来的军卡前。
军卡上下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没等开口,秀妍丈夫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握紧了锄头道:你们骗我!你们把秀妍还给我!你们没打算治她!就是想带走杀了对不对!难怪不让我陪着一起去!你们骗我说是病,可你们给的册子里明明说是死人,要是伤人可以直接击毙!你们要杀人!秀妍是咬死人了!可她只是精神失常了!精神失常杀人不犯法!你们凭什么抓他!
前几天项骆看见他还是个正常人,最多因为压力大看着有些憔悴。可眼下哪怕是背对着项骆,项骆也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找到那处于绝境之中的癫狂。
战士们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只能极力劝说。可秀妍的丈夫已经听不进这些了,坚持要去见妻子,还作势要用锄头打人。
解放军战士被迫拿着木仓对着天空开了一木仓,秀妍的丈夫整个人一阵,直接呆傻在了当场。
项骆记得曾经在网络上看见过一段话。这世上,绝大部分国家的人听见嘭的一声,第一反应都是抱头蹲下找地方掩体,只有中国会吐槽又是哪个熊孩子在随便放炮。
因为绝大部分国人值此一生都听不见一声木仓响。
而现在,项骆看见一个人被木仓吓得完全失去了反应。
何等悲凉。
这不是战士的错。而是当前的事态就是这样严重。他们没有办法。
秀妍丈夫被拉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战士有心安慰,可看见他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只是红了眼眶,回头上车。
军卡开过去,秀妍丈夫呆呆的看着车尾。
这时,其他的街上又想起了一声木仓,秀妍丈夫又是一激灵,忽然喊了一句:过年了!放炮了!
他失去了焦距的眼睛中带着惶恐。短短的时间,从妻子发疯活活咬死人,到被官方出面直接带走。他明白自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妻子了。
环境的压抑和多舛的命运。让他的精神直接崩溃了。
这一次军队来村里,一共开了三木仓,每一木仓都是对着天空打出去的。可每声木仓响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崩溃。
也许崩溃的远不止这三家。
秀妍丈夫的嘴里呢喃着什么,项骆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托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去祝炎会是什么样。
但进入家门的那一刻,他闻到了浓浓的泡面香气。
这一瞬间,仿佛将他从末世带入了过去的安宁。
进屋,祝炎还躺在床上熟睡,安维坐在办工作前摆弄着电脑,旁边放着一个被盘子扣住的大碗。安维抓抓脑袋似乎被什么难住了,拿起水杯喝口水,这画面要多肥宅有多肥宅。
走进一看,电脑页面竟然是网页!
这都断网多久了?
能上网了?项骆问。
安维指了下链接再电脑上的黑盒子道:我接的卫星信号。现在全球大部分的论坛都崩溃了,很多直接关闭了。我现在用的是我们程序员自己建的网站,也是我们自己的当志愿者专门维护的。现在还能用。里面有世界各地的程序员。你看!
安维随便点开了一个帖子,里面有大段的英文和拍摄的混乱的街道。
项骆是看不懂了,他高中时候是学霸不假,可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把学会的东西还给老师了。
有什么有用消息吗?
安维想一想,酝酿一下词汇道:你跟我说的那种丧尸,全世界都有了。看论坛上总结,看见最多的应该是东欧那边。咱们这边还比较少。但全球大部分国家都只说丧尸只是生病了,需要隔离等待治疗。而确定丧尸是活死人需要销毁的,加上咱们国家也只有三个,另外两个还是中东国家。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但还不算不能理解。
还有,安维打开了一个投票网页,你看这个,这个论坛有三万个会员,当前活跃的就有一万多。我们所有人投票是否应该杀死丧尸,同意杀死的仅有百分之35,百分之十打算观望,剩下的都是觉得他们只是生病,不该剥夺他们生存权利的。
第13章第13章
在国内使用铁血手腕处理丧尸感染的时候,国际上已知的大部分声音还在坚持着不该剥夺丧尸的生命。
其实这倒是能理解。虽说在末世前丧尸游戏和电影大行其道。可所有人都从未想过那会变成现实。丧尸的出现,这本身就是超乎认知的存在。
当天夜里,项骆将家里原本当做杂物间的西屋收拾出来给安维,将炕烧热了烘一烘潮气。
解放军将村里发现的感染者全部带走了,这虽说让人十分心慌,但必须承认也给了村里人一定的安全感。村里是没有秘密的,秀妍将一个大姑娘活活咬死的消息全村都知道了,自然都害怕再有人变成那样。
所以大家一边埋怨着官方二话不说就下令,一边又无比庆幸得到这样一份安宁。
当天夜里全村大部分人都失眠了。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小心的去看一看确认一下。
项骆半躺在沙发上看手机。时不时去看看祝炎的状况。每隔六小时都给他喂一次退烧药。
祝炎这一烧,就烧了整整三天。
烧到最后项骆都不敢再喂他吃退烧药,只能用湿毛巾一次次的给他擦身体物理降温。
而祝炎躺在床上也几乎没再醒来过。
项骆生怕他这样睡着睡着就再也睁不开眼,这三天一直没合眼。
而就在第三天夜里凌晨,村内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
项骆生怕遗漏外面的声音,所以窗户一直开着一点小缝,原本有些熬不住的他瞬间精神了,到了窗边仔细去听。
可等了半晌都没有声音。
最近空气炎热,不见太阳,气温却如同蒸笼一般。项骆的发电机供应不起空调,只能用空调扇可怜的降一点温度。此时听着空调扇的声音,项骆的汗顺着额角滑落。
半晌,就在项骆要坐回沙发的时候,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分不清方向,甚至分不清男女,却是那般凄厉。
绝望,就仿佛凌晨那灰蒙蒙昏惨惨不见丝毫星光的天空,笼罩于人们心头。
不是所有的感染者和疑似感染者都被带走了吗?
惨叫声随即有了第三声、第四声。
有人跑了出来,沿着街道高喊:杀人了!僵尸咬人了!
没有人敢出门,但这一嗓子,叫醒了路边所有房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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