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顿时严肃了起来,忙问道:疯子是谁?有没有咬伤别人?
显然官方也重视起这件事了。
项骆只摇头:就是这一条街的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到家,事情知道的不全。
见他不愿意说,战士也不强求,只是拿出来一个A4纸钉成的宣传册,严肃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我们抓不了几个所谓咬人的疯子,发现他没有心跳和呼吸,大脑也没有任何反应,是生理上的死人。但会十分执着于咬人,且传染性极强。十分符合电影里的那种丧尸。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带走所有这种活死人和被抓伤咬伤甚至咬死的人。这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还希望您能配合。
丧尸项骆皱一皱眉,还是尽量管理自己的表情,扫了一眼第一页的内容,点头道行我记下了。
这不禁是记下来。战士道:我们也需要对每个人进行简单检查,确定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且体温正常才行。
项骆表情一变道:发烧也算?
战士道:这个要看医护人员的意思了。如果一个人状态迷离且持续高烧不退还是很危险需要带走的。放心,带走的每个人我们都会尽可能给予最好的医疗支持。
敖吒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祝炎,他好不容易次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但如果只是简单的感冒或是受到惊吓呢?项骆道。
看出了项骆的维护,战士顿一顿道:同志,我希望您不要影响我们的任务。我们只是听上级指示。
项骆还要开口,祝炎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
我接受体检。
项骆回头,看着祝炎轻轻摇头。祝炎却自己走了过去。他还在发烧,脚步虚浮,但人看着十分正常。
一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对祝炎进行了简单检查,又让他脱下衣服确定山上没有任何伤口。
项骆那边已经开始盘算,如果真的被带走,他说什么也要跟着。万一医院里面大面积爆发,他要第一时间救他出来!
而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院子里尖锐的喊声。
你们干什么!这是钉子划得!不是抓的!你们不能带我儿子走!干什么别拉我!快来人啊!杀人了!欺负老板姓了!你才变成活死人!你全家都变成活死人!
一道尖锐的妇女声音划破长空,带着农村骂街特有的旋律节奏。
一个颇为年轻的男人带着口腔喊了一声妈,刺激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更大了。
这时,一声木仓响划破长空,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项骆听得心里凉了半截。这是上面的命令,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着想。绝对不能因为个人而有丝毫怠慢。
回头看一眼正在穿衣服的祝炎,那走过来的大夫。就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
第一次项骆看见白衣天使会那么害怕。
第12章第12章
医生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护眼镜和n95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
祝炎的去留全在他的一句话,项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大夫说要带走。
大夫走到近前,对战士道:只是发烧和咳嗽,还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症状,身上也没有别的伤口。不用带走,暂时居家观察比较好。
医院早就爆满了,所以只有那些有严重嫌疑的,需要带走集中隔离,剩下的能在家就尽量在家。
随后项骆跟安维都检查了身体,确定没有伤口且体温正常,这才离开去下一家。
他们是分四组人分别检查的。村民配合的还好,怕的就是那些坚持自己没事胡闹的人,或是维护亲人不肯让人带走的人。
村里到底是宗族组成的存在。就算这么多年来普法做了很多,人们思想没有过去那么迂腐了,到这种时候也难免会有糊涂事。
霉粮全都换成了大米,其他的发霉杂粮都换不上价格,所以连霉米带杂粮总共才换了三十斤大米。
祝炎检查完身体回屋倒头就不动了,安维看着放在茶几上的大米直发呆。
项骆伸手摸一下祝炎的额头,还是烫的厉害。
洗了个毛巾包了块冰放在祝炎额头上,听见安维幽幽道:那么多粮食啊,就换了这么点,要是咱们仨吃,半个月不到就能吃完。
项骆给祝炎掖好被角,看着他因为高烧发红的脸,道:我准备的粮食够吃。我去找大夫,你去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折腾,放西屋就行。饿了冰箱里有吃的,都是真空包装的,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
安维是祝炎带在身边的,项骆虽说有些在意,但也不会亏待了他。
安维点点头又道:你这有电脑吗?我的落之前车上了。
项骆从柜子里取出笔记本和大充电宝:这个应该能用个五六个小时。不够的话柜子里还有充电宝自己拿。
说完,项骆穿上了一身结实的冲锋衣,腰间别了个消防斧,带上连衣帽和口罩。这画面其实在村里瞧着有些奇怪,但在这种时候这也是最安全的打扮。
军队那边还在挨家挨户的排查,项骆特意躲着他们,往下面街走。军队里有现成的医生护士不假,可他们主要是例行检查,不管看别的病。这头疼脑热打针什么的还是要找村里的大夫。
刚往下走了两条街,就快到村里大夫家门口的时候项骆被叫住了。
眼看着大夫家门口就不远,可面对官方人,项骆还没不讲理到当人面冲过去。
先生,不是说了出现活死人疫情,暂时不要外出吗?战士皱着眉过来拦住项骆,语气虽说责怪,但还算客气。
项骆也只能跟着商量:我朋友高烧不退,刚被检查过,要居家观察。可居家观察也得让大夫看看。我看烧的实在厉害,过来想找大夫给瞧瞧,实在不行开个吊瓶我们自己回去打都行。
这样的事任谁也不能活活看着朋友发烧。
战士顿一顿,道:那也不用去了,你们村里就这一家大夫吧,刚送上车马上拉走。被鸡啄了。
已经带上车,就不可能再将老大夫拉下来。
项骆站在那里怔了片刻,看来祝炎就只能靠退烧药了。
你回去吧,家里有药先吃着,实在严重可以送乡里诊所。那边还接待普通病人。潜台词就是城市中大医院已经不接待其他病人了,劝过了项骆,战士看见他腰间别着的消防斧,点点头道,你这保护自己是对的,不过也别冲动把普通人伤了。
也就是说,遇见丧尸处于自卫伤人或是杀人都没问题。
可见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虽说没请到大夫,可战士这两句话就值回项骆出来一次了。道了谢,刚要回头回去,看见一个战士红着眼眶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那孩子穿着短袖,半条胳膊都是青紫色,瞧着五六岁的样子,哭得涨红了脸。
而战士的后面,一连串跟出来四个人,看样子应该是父母和爷奶。
头发白了一半的奶奶几步上去一把拉住战士的胳膊:你不能只带着我孙子一个人走啊!我知道他生病了,可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疯子啊!你再让大夫好好检查检查!要不你让我跟着也行啊!我这孩子怕生,你带他走他哭啊!多大的事连陪护的也不让去啊!
我们这也是规定,没有感染特征或是明显伤口的都不能带上车。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没有感染的人!旁边的战士上去拉奶奶,想将他拉走。
奶奶怒了,道:大人就算了!孩子哪能一样啊!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也感染了!带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