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样的事情很难管,就算是管了,到头来也只可能落下埋怨。
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有了这么一个潜规则。这种事情少管为妙。
这是绝大部分人都引以为然的事情。
更何况,老话总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项燕离婚到现在,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劝她放下跟周文树和好。也就只有项骆大大方方跟她说,这婚离得漂亮。
所以,周文树根本不怕被抓。
这房子的房主依旧是他,就算屋子里住着的是他的前妻,可女儿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着当爹的看闺女。
项骆听他们这么说,只道:这种事可不是家务事。我二姑母女俩在帮我做事,他们俩掌握了除了我以外,最全面的菌包方面的知识,家里头也有我们之前商议的做菌包的细节和未来发展的细节,其中有涉嫌商业机密的部分。他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过来就有点微妙了。
项骆是故意泼脏水的,周文树当然知道,当即怒道:谁要你那些破东西!要不是这个,燕子能跟我离婚吗?
当初刚离婚的时候,周文树根本不会担心二人真的分开。毕竟这世道本就艰难,项燕带着一个女儿,日子很难长久。
可项骆让项燕帮忙做菌包,给的提成直接让项燕的收入变得相当可观,甚至可以说是全村收入第二高的人家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穷二白的周文树就更加不入项骆的眼了。
周文树一心想要回家,可纵使他磨破了嘴皮子,项燕也不愿意再回头看他一眼了。
过去一直都是周文树小性子,项燕身为妻子对他颇为照顾,有时候就算有点小矛盾,也是项燕让着他。
而且每天洗衣服做饭,将他照顾的井井有条。眼下离婚了,周文树才明白有项燕的日子究竟多么幸福。
可自从回了村,跟项骆有联系以后什么都变了!
以前明明稍微哄一哄就好了的项燕,眼下什么都不听他的了。
周文树明白,她有这么多的改变,最大的原因还是项骆!
他贪图享受不假,可他也同样看重家人。
如果妻子富贵了以后就彻底远离了他,他宁愿他们回归原点,哪怕粗茶淡饭,至少一家人在一块和和美美的。
怎么就会回不去了呢?
这里头的原因太多了,周文树不想去想太多,而这里头最明显的一个答案就在他的身前,那就是项骆。
项骆目光冷冷的看他一眼,对战士道:你们看见了,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拿我当侄子。甚至相当仇视我,所以我有相当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就是要故意给我找麻烦甚至毁了我。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的。我二姑母女俩跟我是利益相关,所以我希望他离我们都能保持安全距离。
这时候项燕已经跟周婷婷过来了,她们根本没脱衣服,躺在炕上一直等到了现在。
人抓着了?快给我看看是谁!项燕几步到了近前,谁都没说,只有项骆将手电往周文树的脑袋上照。
周文树将自己的脑袋努力压得死死的,一名战士抓住他的头发往上提,就这么两边交战的功夫,项燕已经认出周文树了。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虽说这个姿势很难辨认,可这么近的距离,项燕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周文树这几天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周文树连连否认:我没有!不是我!是是项骆害我!是这小王八羔子害我!
项骆没开口,项燕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还在压着脾气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害你的?
周文树此时被按在地上哪里知道这个?只以为还有狡辩的机会,忙道:就是他勾搭我来的!我一来就把我按在地上了!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想过要害你们!我真知道错了!
项燕听着他的诡辩,只觉得彻骨生寒。
周文树,你我多少年的夫妻了,你真以为你黑灯瞎火的,你只留个影子我就认不出来了?项燕冷笑着道,亏着你现在被两个孩子按在地上,不然我还以为你死了鬼来找我来了。
项燕这话说的着实难听,周文树要起身解释,可人被死死压着,慌忙喊了项燕两声,项燕却已经见个目光转向了女儿周婷婷。
婷婷,你看见了吗?这是你爸。就是因为找我复合,我没同意,他就假装流氓半夜过来骚扰,逼着咱们娘俩没办法需要男人壮胆的时候好过来趁虚而入。他真聪明。可是他没有为你着想啊。家里进过流氓的话,咱们俩就孤儿寡妇的在一块,今天出了事,明天就会满城风雨的说你被欺负了。你这名声怎么办?以后怎么找对象?这村里头吐沫星子淹死人,他就一点没想过你吗?你看好了,这就是你亲爹!
项燕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语气却十分平静。
项骆想起来之前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
当一个女人一副天塌地陷的闹你的时候,其实是有回转余地的。她闹往往是给你一个台阶下,让你顺着她的表现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当她用极度冷静的跟你坐下来好好谈的时候,那才是天要塌的时候。
因为女性天生带有更丰富的情感系统,当她能够压抑住心底丰富的情绪的时候,就是她完全放弃的时候了。
我没有!燕子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周文树咬死了不认。
项骆冷然开口:主意是钱书柔给你出的吧。
周文树一怔,随即否认:你瞎说什么!
项骆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正好堵着你?好好想清楚再说话。不然那边脱了罪,可就是你一个人背锅了。
不可能!周文树呢喃了两句,怒道,真是那个贱人害我!放开我!我要找她!她自己说万无一失的,为什么害我!
你说是她跟你做了保证?项骆又问。
你不都知道你诈我!周文树立刻反映了过来。
项骆冷笑:可你被我诈出来了。
你这个混蛋!我弄死你!周文树又要挣扎着起来,可战士按得很结实。
随后另一名战士找出来伞绳将人结结实实的捆上,将他按着跪在地上。
项骆这时候才冷静道:你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谁想知道!
项骆却没有听他的,而是将自己了解的娓娓道来:
钱书柔刚跟二姑吵架没多久就出现了这事,就不怪我把两者想到了一起。再想到他们俩吵架的根源,就是她一心想要给你和我二姑说和。就更好理解了。一连几天的翻墙过来,可一不偷二不抢,更没对我二姑母女俩做出什么来。就肯定会图别的。既然想不明白前来的目的,那么只想谁能从中获益就好推理多了。我二姑从来都不得罪人,为人和气友善。唯一的污点就是嫁给了你。他家里要是有流氓上门,又有人都觉得是因为家里没男人的原因。这时候你上门献个殷勤,再多找几个说客帮你说话,完全可以以这个家庭的顶梁柱的身份回来。你是这么想的吧。
项骆分析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这其实是项骆听项燕描叙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的了,只是现在当着周文树的面说出来,叫周文树的脸越来越黑了。
项骆说完,又讥讽道:是你太笨,还是你觉得我二姑太笨?这种事就算当时想不明白,过后也能慢慢回过味来了。还是说你打算先进家门再说,被发现了以后再道歉?
gu903();你闭嘴!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周文树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