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村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独生女在了。
而项骆身为独生子,不论男女,父母能指望的就这么一个。项燕身为妹子,能去看看是她兄妹感情亲厚,可怎么也代替不了项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项骆将二人迎进了礼物,看了一眼周婷婷。周婷婷站在项燕身边。她没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倒是没什么哀伤。
这很正常,周婷婷本身对项骆父母就没什么印象。项燕当年跟周文树攒了点钱,孩子没多大的时候就搬去县里定居了,这人在城里头住久了就不回村,所以周婷婷对村里本身没什么印象,对项骆父母这做大舅大舅妈的也就仅限于过年的那几天相处。
这么短时间的接触根本不可能建立多深的感情。记忆力只知道那是一对与人和善的长辈,对她也是笑盈盈的。一想到这么好的两个人死于一场以外,就算是陌生人也会觉得唏嘘。何况是周婷婷认识的人。
周婷婷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觉得不合适,劝说又觉得给人伤口撒盐。
项骆也只对她笑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人已经死去五年了,再大的哀伤也淡了。眼下只想着找到周兴风那个母亲,让这件是有个了结。
项燕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周婷婷道:等来年你也陪你哥去看看你大舅他们。老项家没闺女,你好歹是外甥女,好歹去给烧两张纸。
这边儿讲究儿女双全。没儿子的,会从族里找个侄子当半个儿子给扫墓,没有女儿的,也会从族里找侄女当半个女儿来。
儿女双全才是吉利。只是项家人少,项骆这一辈的就项骆一个,孙子辈的只有项建国的孙子项宗延。
虽说还有一样姓项的人家,也是连着宗的,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比不得周婷婷亲近。
周婷婷不懂这些,也就只点头。
项燕说完了话,又想到什么,拉过项骆道:你说周老二他们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周老二就是说周兴文的父母。
其实每一代人口中的某家老二都不见得是一个人。项燕说的也是他同辈分的这个老二。
项骆想想,道:人我接触过,应该是不知道的。他们家没那么大的心理素质,不可能面对我一点破绽都没有。
项骆就算没有祝炎那么妖孽的小脑袋瓜,可看人还是很准的。
这世上又不是人均周兴文,那种妖孽可并不常见。
项燕皱着眉头,不太满意的说到:我是不觉得多干净。他们兄弟俩从前关系就好,出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不跟亲大哥说?保不齐就是他们帮忙出的主意。
这放在村里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都习惯于帮理不帮亲。哪怕明知道帮的这个人道德败坏,可这一层血缘关系是躲不掉的。
就像当年的李冠军犯了事以后往李宝国那里躲。要不是他对李月月下手,李宝国就算知道了是他也不好对外宣扬。
因为但凡宣扬出去了,村里可不会管李冠军多么十恶不赦,只会说李宝国这个当亲叔叔的没人性。
同理,一个人犯了大错,亲兄弟也难辞其咎。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兄弟犯事就必须去帮忙,不帮忙就是没人性。可要是帮了忙就是同伙,就应该跟犯人一样的待遇处置。
项骆却摇头道:事情不能这么看。这世道好人能有几个?亲兄弟相互之间可能还有大矛盾呢,那至于什么都告诉。就像我三叔一家,跟你,跟我不也都断开了?咱们什么事跟他们说过?
项燕一听觉得也是,也明白自己是迁怒周兴文家了。
这不是觉得不甘心吗?那周小子抓不着,还抓不着他在村里的人吗?项燕叹口气。
项骆反而道:也正是因为周兴风丝毫没有为家人着想,更没有丝毫安排。反而更证明了他们之间没瓜葛。
也是,但凡有点人性的干这事也会给家人想想,至少也不能抢自己村子的人,项燕对项骆点点头,你一直都是头脑清楚的,想事情也名表。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放过凶手,却也不能牵连好人。二姑也是替你委屈,那年你才十八啊,就要上大学了。就被他们给毁了。
人各有命吧。对当年的事情,项骆只想要的结果,却不会一遍又一遍的去叹息当年的事情有多么的可惜。
可惜当年的一切也回不来了。
项燕在这边略坐一坐,项骆就接到了村委会的电话。
村委会一般有事都是直接上门来叫人,这直接打电话,就代表事情紧急到来不及过来找人了。
项骆对项燕点头示意接电话,将电话接起来。
喂。
电话另一头立马传来了周振华焦急的声音:小骆啊!你现在能出来吗?
有事直说。项骆听出了他的焦急。
周振华砸砸嘴,有些为难的说到:那你是不是对周二那家有怨气啊。
项骆看了一眼项燕,摇头道:我明白跟他们没关系,干嘛迁怒他们。
听这话,周振华总算放下心来进入正题:那就好!可你三叔他们一家去周二他们家闹去了,说是要给你爹妈讨个说法来。
虽说项骆没有开扩音,可项燕离得近也听见了。
姑侄俩目光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情况。
第134章第134章
从村里的角度而言,亲弟弟撞死人,跑了,死者家属找当哥哥的讨要说法是天经地义的。
而项建国身为死者的亲弟弟,上门找凶手的亲哥哥去讨要说法,更是理所应当。
可这件事情的问题在于,项骆这个身为儿子的都没表态呢,项建国凭什么越过项骆?再不济也应该先跟项骆这边商量,要么叔侄二人一块上门去,要是项骆不想,项建国也可以自己去讨说法,那个时候就是项骆不孝顺,是项骆的错。
可项骆这个主角竟然是听村长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那就是项建国的问题了。
项骆自然明白项建国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不外乎是想要讹诈一笔钱。而且这是以死者家属的名义要的。
天经地义。
出事的时候,没见他们出力多少,甚至丧葬费给的都不情不愿。
可现在涉及赔偿了,他们却越过项骆去讨要。
这样的人安的什么心,傻子都明白。
项骆的目光寒了下来,只道:我们老项家没那么不讲理的人。做出事情的是周兴风的爸妈,跟他叔叔一家什么关系。我跟我二姑都没觉得该找他们。项建国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项骆将项燕拉进了项家里头一块表态,这就足够表达项骆的态度了。
周振华听此言才算放下心来,也佩服项骆理智,没有因为悲伤和仇恨蒙蔽了双眼。
毕竟项骆以受害者的身份,就算是去周兴文家闹,也没人会说不对。这就是姓周的欠姓项的。
项骆能保持这份理智,这本身就够让人佩服的。
你能这样想当然好,就是你那三叔哎,其实你能不参与就挺好的了。只是你三婶什么脾气你知道,谁都管不了她。也是我说句难为你的话,这事你能过去给看看吗?
项骆看一眼项燕,项燕倒是不想去。到底是受害人家,不去就是最大的仁慈了,哪有过去拦着自家人帮着仇人的?这说不过去。